老婦人也習慣了他的態度，她什麼都沒說，默默抬著兩個泔水桶離開了。

容音凝視著老婦人快被扁擔壓垮了的脊背，挑起了眉。

&ldo;這位就是你的母親嗎？&rdo;

肖渡隨意地開口：&ldo;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身體蠻康健的。&rdo;

&ldo;我媽就是這樣，不讓她幹活，她就覺得閒著悶。&rdo;

村長兒子帶著他們走進主屋裡的廚房，剛掀開門簾，一股嗆人的煙就竄了出來。與此同時，裡面傳來了女人的咳嗽聲。

容音站得離門有半米多，身後的屋門還敞著，即便如此，她還是聞到了濃濃的煙味。她皺起眉，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

肖渡見狀拍了拍她的後背：&ldo;不如我在這裡，你先出去？&rdo;

容音搖搖頭：&ldo;沒事。&rdo;

給了客人如此不美妙的體驗，村長兒子覺得有些尷尬，他皺著眉沖裡面道：&ldo;你是怎麼回事，今天的煙怎麼這麼大？&rdo;

&ldo;今天的火沒燒好。&rdo;

一道有些沙啞的女人聲音從廚房裡傳來，緊接著，容音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繫著圍裙的女人。女人看起來大約快四十歲了，腹部高高隆起，從肚子看，得有五個月了。

女人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裡走出來，除了被煙燻過，兩隻眼睛有些紅以外，整張臉沒什麼表情：&ldo;所有的菜都已經做好了。&rdo;

肖渡看到了廚房裡濃煙繚繞的情況，攔住了打算進去的容音。他走進去端了兩盤菜出來，彎身放到她手裡，唇未動，低低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ldo;裡面沒什麼特別的，先回去吧。&rdo;

容音微不可察地點點頭，接過兩盤菜，走出了屋子。

直到走回院子，接觸到新鮮空氣，那股窒息感才逐漸消散了。

容音端著菜，一邊等肖渡和村長兒子出來，一邊注視著村長兒媳扶著肚子、慢吞吞走回屋子的身影。

這一家子看起來很有趣。

兩人端著菜走回住處的時候，杜堅強等四人已經坐在飯桌前了，桌上擺著一盤洗淨的果子和幾碗涼水。

板凳的數量正好，他們留出了兩個挨著的空位。

肖渡從村長家走出來的時候，端著一張木板，上面可以放好幾盤菜，因此村長兒子並沒有跟過來。

兩人飯菜碗筷都擺到桌上，坐了下來。

&ldo;怎麼樣，你們發現什麼了嗎？&rdo;

杜堅強也看出來肖渡不是新人了，開門見山地問道。

&ldo;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現在是第一天，無論是鬼魂還是線索，最多都只能露出苗頭。你們那邊呢？&rdo;

杜堅強抬了抬下巴，指向他們周圍的幾間屋子：&ldo;我們幾個剛剛把這地方摸清了，這地方還挺大的。&rdo;

&ldo;這三間屋子都有火炕，炕挺寬敞，就算我們都住一間也住得下。左邊的房子後面有一個小菜園，還種著幾棵果樹，右邊房子後面是畜生圈和廁所，主屋後面是大片的藕田。&rdo;

杜堅強說完，衝著所有人道：&ldo;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到了夜裡，這地方就沒那麼安全了。吃完了飯，大家就都去休息吧，等到白天再出去打探訊息。&rdo;

餘芭玲捏著筷子，狐疑地盯著滿桌的菜：&ldo;這菜裡會不會有毒啊，萬一這群村民吃人肉，我們被藥倒後，不就都涼了？&rdo;

潘建夏正要夾菜，聞言頓住了筷子。

他抬起頭，小聲地道：&ldo;我看菜園子裡的菜和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