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看著他的好兒子,一口氣哽在了喉嚨上。
村長兒子悲痛欲絕地望著他的父親:&ldo;爸,如今你已經被識破了,為了全村人的性命,你就不要再反抗了。&rdo;
他很快就變了臉色,面沉如水,冷聲對其他村民道:&ldo;還愣著幹什麼,把當初欺辱張曼的那幾個人都給我綁起來。&rdo;
恐懼這種情緒極容易轉化成憤怒,村長兒子的那番話,將村民們的怒火完全點燃了。
沒錯,他們是無辜的,若不是村長當初非要他們去割張曼的肉,他們根本沒錯過半點對不起張曼的事。
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除了老村長以外,如今還剩下的幾個罪魁禍首都是身強體壯的中年男人,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扛不住全村村民的撕打。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當那幾個人被村民們徹底制住時,他們已經是鼻青臉腫、渾身疼痛了。
&ldo;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rdo;
村民們把幾個男人和老村長捆得嚴嚴實實,背靠背放在空地上,神情惶惶地看著肖渡。
肖渡瞥了一眼身側的容音,抬眸望向天色:&ldo;等。&rdo;
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午夜十二點,陰陽交匯,鬼門大開的時間。
村長和那幾個男人被村民們用石塊砸暈了,現在剛頂著滿頭帶血的傷口醒了過來。
被村們重重毆打過,老村長只覺得渾身疼痛。身體被麻繩困得結結實實,他根本就動彈不得。
他老了,雙眼發花,就連周圍的東西都看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在某家的院子裡,地面很涼,空氣的溫度也很低。
&ldo;這裡怎麼有一口井?&rdo;
同樣被綁的男人恐懼地開口,老村長這才意識到他在哪。
這裡是張曼家的院子!
自從張曼的丈夫離奇死亡後,這地方被他們廢棄了一整年。院子沒有人收拾,落滿了塵灰和枯葉,冰冷而荒涼。
空氣很冷,不知何時,泛起了一股血腥味。
漸漸地,一股水緩慢流動的聲音從主屋後面傳了過來。
幾個男人背靠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地盯著主屋。汗水把他們的衣服都浸濕了,帶汗的後背互相靠在一起,潮濕而黏膩。
&ldo;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們綁到這裡?&rdo;
&ldo;他們想要把我們獻給女鬼嗎?&rdo;
&ldo;我是無辜的啊,我當初酒喝多了,根本什麼都沒做!&rdo;
&ldo;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就不該上那個死女人!&rdo;
&ldo;你想死嗎,這個時候你還敢罵她?&rdo;
就在幾個男人互相指責的時候,猩紅色的液體從主屋的兩側漫了上來,像是血紅的地毯,成片成片地鋪過來,朝門口逼近,朝幾個男人逼近。
在這股濃鬱的血腥味裡,還夾雜著刺鼻的腐臭。
幾個男人的臉頓時變得煞白煞白。
當初他們幾個玩過張曼後,她就被說成了不祥之物。
作為與她接觸最親密、沾染黴運最多的幾人,分屍的時候,他們拿走了張曼身上最主要的幾個部分,手,腳,心臟,胃,還有那顆永遠合不上眼睛的猙獰頭顱。
那些肉塊被他們埋在了自家的藕田裡。沒過多久,他們家的藕田裡的水就變成了粉紅色,還散發著腐肉的臭味。
他們太熟悉這股血肉腐爛的味道了。
這股臭味並沒有影響到藕的生長,所以當時他們並未在意。
而現在,所有的回憶都湧上來了。
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