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鍘不願意,也永遠不會這麼做。
他的命那麼重要,怎麼能當做賭注,用來賭她能否跑進來?
所以他也只是想看看而已。
南鍘的目光落到容音滿是鮮血的左臉上,移到她的眼睛裡,出乎意料的是,少女的眼睛裡並沒有憤怒或者被拋棄的怨毒。
她的眼神依舊是冷淡的,沉靜的。
她甚至就從來沒有看過他一眼,似乎從沒指望過他能做什麼。
南鍘看到容音抬起手,抓緊了手裡的玩偶娃娃。
他愣了愣,在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之前,那個玩偶娃娃已經被狠狠扔了進來,精準無誤地穿過了電梯的縫隙,砸到了他身後的電梯壁上。
感應到有東西穿過,電梯的門再一次開啟了。
短短几秒,容音飛快地沖了進來,回身按住了電梯關閉鍵。
身後青年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沒有回頭,而是彎身撿起了地上的玩偶娃娃,站到了電梯的角落裡。
就在電梯門合上後兩三秒,一陣劇烈的撞擊就從門口傳到了整個電梯艙。
萬幸的是,電梯的質量很好,搖晃了片刻後,依舊慢騰騰地往下移動。
&ldo;你這個人……&rdo;
電梯門快要完全合上的時候,青年的刀都快伸到他們眼前了,南鍘被嚇得手腳發軟,只能勉強靠在電梯壁上。
他張張口,想說她兩句,最後還是憋回去了。
她在手術室,完全可以把他丟在那裡等死,在五樓面對女鬼的時候,她也可以騙他做她的擋箭牌,但是她沒有。
先別說他有沒有資格去指責她,就算有,他們本來就是罪人,對任何人的善良品質抱有期望,都是可笑的。
這也是她進來後,沒有對他剛才的白眼狼行為發火的原因。
電梯還在移動,南鍘靠著電梯壁,正天馬行空地想著,忽然聽見容音道:&ldo;我們要去的樓層,是你自己選擇的嗎?&rdo;
什麼?
南鍘下意識地朝電梯門旁的按鍵部分看,一個鮮亮的紅色按鈕闖進了他的視野:&ldo;我進來後,根本沒按幾樓啊?&rdo;
話音未落,冷汗冒出了他的額頭。
南鍘試圖按上別的樓層,都沒有反應。他慌忙地按住開電梯鍵,可除了他瘋狂按動按鈕的聲音,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們兩個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南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容音倒是沒什麼反應。
就算電梯不是被控制住的,她也打算先去二樓,除了此行更危險些,事情並沒有出乎她的預料。
兩人不再說話,沉默地等待著電梯停下。
從他們上來到現在,電梯的執行總共也不過花費了二十多秒,幾乎是他們意識到問題的瞬間,冰冷的機械女聲再次響起。
&ldo;二樓到了。&rdo;
容音挪動了幾步,正對著電梯門站好。
銀色的金屬門在她面前緩緩拉開,她抬起頭,視野裡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背影。
那個男人穿著病號服,兩隻袖子和兩條褲腿都挽了起來,露出瞭如黃竹般乾瘦的手臂和小腿。他的病號服質量並不好,非常薄,幾乎是半透視的程度,容音能大致看出他身體的輪廓。
他的整個身體都很瘦,從鎖骨往下到胸腔,面板緊緊勒著骨頭,大約到了胃部的位置,身體瞬間變寬,寬度幾乎是加倍增長的,不像是由於肥胖或者疾病。
長年飢餓的人,他們的肚子也很大,卻沒到這麼可怕的程度。
按理來說,這種身材,他的腿是無法支撐住身體的,可如果是靠輪椅,他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