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別動,要進也是我先進。&rdo;
少年說著閉上眼睛,鼻翼微微動了動:&ldo;風裡有鮮血的味道,很新鮮,而且很濃鬱,這間教室必有屍體,或者屍體的殘塊。&rdo;
容音也聞到了那股血腥味,她沒說什麼,默默退開。
魏軒拿過蠟燭,淡定地走進了教室,完全彰顯出了作為收割者的優雅從容。他舉著蠟燭照了照前方的地面,看到附近並沒有什麼東西,回過頭正要讓容音進來,就看到了門口擺著的紙人。
他舉起蠟燭,走近了那個紙人。
紙人是個女生,她穿著半袖衫和黑短裙,梳著學生頭,垂著頭站在門口,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她被罰站了。
因為這個女生是貼著牆壁站的,又隱在黑暗裡,就算是站在門口的容音也沒有注意到她,而是把目光集中在了那三個喧囂的窗戶上。看到魏軒吃驚的表情,她才把目光投向離自己很近的紙人。
這個女生頭低得太過了,她看起來恨不得把頭都縮回胸腔裡。
這個班級也坐著滿滿的學生,容音從魏軒手裡拿過蠟燭,朝離自己比較近的學生照過去。
她的瞳仁微微收縮起來。
就連魏軒也看到了被自己忽略掉的慘狀,微微挑眉:&ldo;有意思。&rdo;
之前那個教室坐著的全是足以以假亂真的紙人,而這個教室裡,每張課桌的背後都是血淋淋的屍體。那些屍體端坐在椅子上,被整齊砍斷的脖頸不停地往外淌著血,血液微微有些凝固,掛在石灰般蒼白的脖頸上,如同剛刷不久的紅油漆。
屍體有著紙紮的頭顱,那些頭顱無一例外朝向這個低頭的女生,他們的眼睛是下彎的月牙,血紅色的嘴巴則大大裂開,嘴角抿成縫隙死命朝耳根去。
那是帶著滿滿惡意的嘲笑。
&ldo;這個女生就是疑似早戀的那個?&rdo;
魏軒微微傾身,讓燭光照上紙人的臉。這個女生的臉上被人用鮮血畫了一隻烏龜,畫得很醜,那些粗糙的線條遍佈於她的整張臉。
&ldo;她在哭。&rdo;
容音的目光落在女生的眼角,看到了點點水痕。
&ldo;別管她再不再哭了,我們找找她的儲物櫃吧。&rdo;
來到地獄的人,要麼是先天性變態,要麼是生活逼良為娼,那些被逼到無路可退的,有誰沒受過同樣的苦楚。他受過,容音肯定也受過,她那樣奇異的外貌,會給她的人生帶來很多波折。
魏軒對這個女生的遭遇表示內心毫無波動,也並不想笑。
少年舉著蠟燭走進教室裡面,看著那些坐著的屍體。
整個教室都坐滿了紙人頭顱的無頭屍體,只有一套桌椅是空的,那就是女生的桌子。他垂眸掃了一眼桌角刻著的編號,淡定地來到了教室後排的儲物櫃面前。
然後對著櫃門上的密碼鎖,皺眉沉思。
少年垂眸思索的時候,身上總有種很特別很吸睛的氣質。見他正在想密碼,容音就得空去搜尋了附近的東西。
附近並沒有什麼特殊物品,容音隨便走到某個學生的桌前,從他的筆袋裡拿出了一支黑色中性筆,又從桌面上的筆記本上撕了張橫格紙下來,疊好放進白半袖的胸前口袋裡。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魏軒低沉的嗓音。
&ldo;小兔子,你想出密碼沒?&rdo;
&ldo;……&rdo;
容音沉默片刻,踮起腳尖從少年手裡奪過了蠟燭。
她轉回身,徑直走向了黑板。
剛剛他們倆觀察女生的時候,她偶然瞥見黑板上畫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