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所學校,對女生的管教可能還會稍微&ldo;溫柔&rdo;點,對男生而言就只意味著毆打。那個男生的嘴角有點烏青,還穿著半袖衫,露出來的兩條手臂滿是青紫,很是顯眼。
容音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上面除了有棍棒抽打過的痕跡,還有七八個看起來格外猙獰的血洞。
那些血洞只有小指甲蓋那麼大,圓圓的,已經結了淡黃色的痂,痂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下層扭曲的血肉。
他的胳膊被人用點燃的菸頭燙過。
&ldo;怎麼,你想找打火機?&rdo;
魏軒也看過了點名冊,他站在桌邊,看著男生乾乾淨淨的課桌面,拿起僅有的筆袋抖了抖,幾隻筆和格尺掉落下來。
容音點點頭,沒有去翻男生亂七八糟的書桌堂或者他背後癟癟的書包,而是彎下身,伸手摸向了桌腿。
書桌是木質的,靠近椅子的這條桌腿側面被打了個洞,洞口塞著廢紙團,容音將紙團拿了出來,伸出指尖探進洞裡。
裡面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容音仰起頭,看向魏軒:&ldo;打火機不在裡面。&rdo;
&ldo;這就很奇怪了。&rdo;
少年把教鞭放到了桌子上,抱著胳膊,左手無意識地轉動著蠟燭:&ldo;既然地獄準備了蠟燭,那應該有打火機或者火柴才對,他的打火機不能被沒收。如果沒藏在桌腿裡,還有什麼地方?&rdo;
&ldo;難道他把東西藏在了在洗手間?&rdo;
魏軒自顧自地喃喃著,變得溫柔漂亮的黑眼睛看向窗臺。
窗臺上放著兩盆盆栽,一盆是仙人球,一盆是蝴蝶蘭。
仙人球長得很大,刺是檸檬黃色的,一個巨大的球把整個花盆都佔滿了,而且還有繼續變大的趨勢,這個盆很快就該換了。與此相比,花莖纖細不佔地方的蝴蝶蘭就很省心。
魏軒眯著眼看向那盆蝴蝶蘭,突然動了。
他像只靈活的貓般原地起跳,直接蹦到了男生的課桌上。
少年蹲在課桌上,伸手將裝著蝴蝶蘭的花盆拉到了眼前。他眯起眼盯著花盆裡的土,忽然咧開嘴角。
&ldo;小兔子你知道嗎,森林中許多小動物都有把堅果藏在土裡的習慣。我沒事就喜歡把它們藏起來的東西挖出來,然後當著它們的面剝殼吃掉。它們只能眼巴巴在旁邊看的樣子太好玩了。&rdo;
&ldo;久而久之,哪裡的土被翻動過,我一眼就能看出來。&rdo;
魏軒說著抬起手,指尖夾著一個用透明塑膠包裹著的打火機。
他從課桌上跳了下來,用打火機點燃了手裡的蠟燭,將打火機放進了口袋,又把教鞭拿在了手裡。他用教鞭輕輕敲了敲課桌面,聽了聽響,覺得很滿意:&ldo;有光有武器,這才叫遊戲嘛。&rdo;
少年沒有注意到,他用教鞭敲打桌子的時候,身後的紙人都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容音對魏軒欺負小動物的行為不做評價,她離開吸菸的男生,走到那兩個被判為交頭接耳的女生附近。
教室裡的座位都是單豎排的,每兩排之間留有半米多寬的過道,她站在兩個女生中間,注視著她們兩個人。
魏軒立刻走到她身側,舉起蠟燭為她照明。
左邊的女生把書攤開放在桌上,坐姿端正地提筆,看起來像是在記筆記,然而她的書頁間夾著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女生一邊抬眼瞄著講臺,彷彿上面真的有老師看著,一邊抬筆刷刷地在紙上寫著悄悄話。
右側的女生側著趴在桌上,頭沖向左邊,單手捂著肚子,像是不太舒服,表情卻是擠眉弄眼的。
容音從左側的紙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