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頓:&ldo;足足一天一夜,她不吃不喝不睡,坐著發呆,然後在她娘親的墓前坐了一整天。無論我怎樣哄她,她都不吭一聲,我的心都要碎了,於是我去找姜澈。&rdo;
蕭涼宸喉嚨動了動,心傷難忍。
殷瀟庭微嘆了口氣:&ldo;姜澈到了暖香館,只說了一句話,她乖乖吃了東西,乖乖躺著睡下。從那刻起,我決定,將她交給姜澈,因為我相信,就算全天下都拋棄了她,但姜澈不會,他不會傷她。你現在還要再從姜澈身邊搶走她麼?&rdo;
蕭涼宸猛起身,手中的酒罈摔了出去,&ldo;砰&rdo;的一聲直砸在竹杆上,眸底是濃濃的痛,他該辯解麼,只是如今再多的辯解又如何,她不會明白,她從來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她自私到只關心自己的感覺,他的一切在她眼中毫無意義。
現在的他又該如何?
他暗笑自己,為何會這樣就陷了進去?一開始,他該狠狠的控制自己,她似那猛烈的火,接近她只會在她的烈焰中化為灰燼,如今真的什麼都不剩,剩下的是自己愈來愈空虛的心。
他踉蹌而行,淡淡留下一句:&ldo;她對本王所做的一切,正如她親手握著筆逼本王寫下休書一般,若是你,你又會如何?&rdo;
殷瀟庭望著他落寞的背影,輕挑眉:&ldo;這是你該受的懲罰,傷了她,我會一點一滴回報到你身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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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順風鏢局?!&rdo;他冷聲重複了一下。
常笑微頜首:&ldo;是,屬下把殷瀟庭所說她離開京都的時間往前推了兩日,京都十二道城門,未曾見她一行人離開,倒是順風鏢局的鐘青彥和耿月護鏢離開京都南行而去。十日前,他們已返回京都。而正巧,殷瀟庭和鍾青彥、耿月在香雲樓會了一面。屬下鬥膽推測,當日順風鏢局所護的鏢便是他們,而順風鏢局的一個夥計證實了屬下的猜測,鍾青彥、耿月護送他們出了大晉朝的南秦關方返回京都。&rdo;
他深吸口氣,殷瀟庭,你一再誤導本王,居心何在?是想對付本王嗎?為了她?
常笑續道:&ldo;屬下已令人前往南秦關查探,想來不過幾日便有訊息。&rdo;
他若有若無嗯了一聲,常笑遲疑了一下,低道:&ldo;殷瀟庭那邊‐‐&rdo;
蕭涼宸捏捏眉心,是,他不能對殷瀟庭動手,就算殷瀟庭猜出他的身份,就算殷瀟庭再危險、再囂張都好,他都不能動手,只要一動手,將再也挽不回他和她的關係,那會是徹底的決裂,他幽幽嘆了口氣:&ldo;多留意一下他的動靜,密切注意溱王府和太子!&rdo;
&ldo;是!&rdo;常笑應了一聲,無聲的出了大廳。
他手一揚,滅了廳中的燈盞,黑暗剎那吞沒一身黑衣的他,遮住他的面容,他整個身子癱在椅子上,萬籟俱寂,暗夜粘稠,孤單爬上心頭。徘徊在堅持和放棄之間,他累,很累,有時入睡前他不禁想,不如就此放手,放棄她,隨她遠走天涯,與自己再無關係。翌日清晨醒來,他的心卻空蕩蕩的,只想見到她,只想見她。
殷灼顏,你令本王所受的折磨,本王會加倍在你身上討回來。不管你逃到哪裡,你身上都有本王的印記,本王不信你可以輕易抹掉。
☆、第95章 靜水深淵其三
她輕拭額際細汗,感嘆道:&ldo;洛京正值冷冬,料不到此處正是初春之時,不暖不寒,正好逍遙行路。&rdo;
姜澈笑笑:&ldo;天下之大,處處盡不同。&rdo;
隱隱聽得輕哼一聲,殷涵旋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