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愣住,而後臉熱辣辣的紅了,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委屈萬分:&ldo;你打我?!&rdo;
&ldo;你覺得不該狠狠教訓你一頓嗎?&rdo;他抬起手,掌滯在半空,卻再也不忍拍下去,那樣委屈的表情,讓他的心痛了起來,而後又懊悔起來,若非因她,今夜又怎會有那麼一出。
殷灼顏不滿的掙脫下來,斜眼瞪著他:&ldo;皇上該教訓的該是自己吧!三更半夜,一身濕淋淋的闖進來,還莫名其妙的打我的,我的……&rdo;
她再難啟齒,憤憤的別過頭去,募地又噔噔走到床前,扯上錦被,朝裡躺著。
蕭涼宸揚揚眉,嘴角勾了一勾,沒再說話,折身出了殿,不多時再返回內殿時,已換下了濕冷的錦衣,披了件單衣。默默看著輕紗帳下的她,身體失去冷水壓制,又處於如此暖馨的內殿,加上她那無辜的招惹,騰起的變化再也無法漠視。
此刻,他不想再去多想其他的,他只知道,今夜,有一些事遠遠比那些來得重要些。就著她的溫暖躺了下去,一手摟住她的腰,容不得她撤退:&ldo;翩兒,乖一點,別折磨我,我不會傷到皇兒的!不然,我真的不知怎麼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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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娘,您何況將自己搭進去呢?您一直如此付出又得到了一些什麼?她有皇上的庇護,您呢,沒有什麼可依仗。&rdo;嫣兒輕聲抽泣著,小心翼翼替她擦著藥。
林婉緩緩閉上雙目,昨夜,尤回送她回觀雲殿,只半路,讓尤回退了去,當自己回到觀雲殿,像是預料中的那般,顏茹竺怒氣沖沖的出現在她面前,二話不說,上前重重摑了幾巴掌:&ldo;別仗著你有幾分聰明,就與哀家做對,哀家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rdo;
任憑怎樣的奚落、怎樣的怒罵,她始終不還口,直到顏茹竺氣沖沖而去。
尤回不愧是老宮人,世故圓滑老練,明則送她回觀雲殿,實則只是為了臨走之時送她一句話而已:&ldo;皇宮,畢竟不比普通人家,後宮生存之道是本很厚的書卷啊!皇貴妃娘娘,您也該為自己好好想一想了。&rdo;
瑨王府、皇宮,從未想到自己的命運會因那一日而改變,得罪蕭晴,她,從此再無任何可選擇。
林婉瞧了瞧鏡中的自己,徹夜敷藥,臉上的紅腫消退不少,兩眼卻疲憊無神,若非今日蕭羽大婚,她寧願選擇留在觀雲殿,奈何,他早前有旨,授她權宜操辦蕭羽和冉慕蕊婚事,他信得過她,而她,又能去信得過誰?
整裝出了觀雲殿,方出內庭,便遇文季遙迎面而來,微微欠身:&ldo;文將軍!&rdo;
文季遙點點頭,目光落在她臉上時遽然收回笑意:&ldo;怎麼了?&rdo;
她悠悠一笑:&ldo;謝文將軍關心,有些上火而已。&rdo;
文季遙沉默片刻,未再追問,只叮囑了一句:&ldo;萬事小心!&rdo;
眼眶一熱,林婉強定住神,微頜首,溫聲告退。
回頭看了眼她的背影,文季遙自嘲的搖搖頭,深吸口氣,徑直往宣政殿而去,宣政殿中只見常笑,未見他人,疑惑的皺起眉,常笑已道出原委:&ldo;皇上昨夜在景仁宮歇下了,怕是還需一些時辰方能到宣政殿。&rdo;
他笑了一笑,找了個位置坐下:&ldo;總是這般反反覆覆的折磨自己,到最後又是自己先投降,這世間,情到底為何物啊,真讓人琢磨不透!&rdo;
常笑看了他一眼,幽幽吐出兩個字:&ldo;不知道!&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文季遙懶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