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而亂跳。他低頭看看姜靈,起身過去把窗簾拉上了,又回到矮塌邊,盤腿坐下來,左瞅右瞧。
姜靈臉上唱京劇一般。見血的冬明數過了,八道;其餘是擦傷,蹭掉了些油皮。這些傷都不深,否則它們帶來的痛感也不至於被迎面刮來的風淹沒,令姜靈不曾察覺。只是畢竟是傷,又在臉上,看著那就特別嚇人——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被嚇到的不是姜靈自己,而是冬明。
所以冬明找了半天,最後撿姜靈光潔完好的左半邊額頭,闔上眼小心親了一下——等了兩天才見到了人,怎麼也要親一個吧,啊?!
肌膚相觸,冬明忽然唇角一翹:能見到姜靈,他自然是極為高興的!只不過剛才被姜靈這花貓臉震住了,現在才一股腦兒湧了上來。
而後冬明小心讓開,輕鬆一個翻身,在姜靈身邊躺了下來——睡覺睡覺!明早還有訓練那。
*********
冬明沒到第二天早上,就起來了。
因為姜靈半夜裡醒了——睡飽了,又餓,自然醒了。她之前雖然在睡覺,卻也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知道冬明在身邊,所以並不驚訝。此刻姜靈睜眼打了個哈欠,瞅瞅四下,對著冬明看了一會兒,等完全清醒過來,便悄悄翻過冬明,爬下矮矮的床,從食品儲備的最上面順手抄過一盒開啟,胡亂塞了兩個嬰兒拳頭大的小餡餅吃,就忙忙去洗澡。
趕路整整一天,整個人被汗水浸透,臭死了!
姜靈這麼多動靜,冬明怎麼能不察覺。他本來不打算起來,只是翻個身繼續睡。不過姜靈還沒回來,他心裡惦記,一時間睡不踏實,朦朦朧朧的;接著浴室裡水聲一起,冬明想到一件事,忽然就清醒了,睡意全無,起身過去。
冬明緩緩敲了敲門,也沒推門進去:突然襲擊發起容易、獲勝難的。因為姜靈猝不及防之下會特別害羞,然後就要跟他急!“小心傷口,別沾水。”聽著姜靈應了一聲,自己便去了洗手間,而後又去廚房倒了兩杯清水,端起一杯喝了幾口。
果然,姜靈很快就一頭溼漉漉地蹦出來了——怕他心血來潮。冬明眼看著姜靈順了客廳裡的餐盒,一溜兒溜到他身邊,心裡甜蜜,唇角眉梢就有笑意浮上來:“頭髮。”
姜靈依言找了根乾毛巾擦頭髮,順帶瞪了冬明一眼:“剛剛到的時候,幹嘛不叫我洗澡?”
冬明不解:“為什麼要叫?你睡得很香。”
姜靈氣勢洶洶地把餐盒往桌子上一頓,冬明含笑看著她;姜靈從冬明面前飛快扒拉過她那一杯水,冬明含笑看著她;姜靈掂了個小巧玲瓏的肉鬆餡餅往嘴裡一塞,白了冬明一眼,冬明還是含笑看著她。姜靈忍不住了,高高抬腿、慢慢伸過去、堅定不移地踩在冬明小腿上,還碾了碾!“你就聞不到臭嗎,唔?”
她踢了拖鞋,赤腳,所以冬明怎麼捨得躲,只是笑得更厲害:“不臭,很香——”眼看姜靈眼睛撐大、臉兒漲紅,幾乎要炸了,這才給她降溫:“能臭到那兒去。我比你臭多了。”
他這麼說其實沒有特指什麼,單純只是句安慰。然而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卻令姜靈忽然想起一件事:冬明現在的訓練雖然緊張,不過條件都跟得上;但他以前顯然沒這麼好的待遇,吃過很多苦頭是不用說的,只怕十天半個月沒法洗澡,也是常有。
所以姜靈再惱再羞也氣不起來了,收腳站好,嘀咕著灌了一口清水,又飛快吃了幾個小餡餅,填飽了肚子,就漱了口,推著冬明去休息。
冬明高高興興讓姜靈推著走。兩人重新躺下,也沒說什麼,挨在一塊兒廝磨了片刻,很快就又一次睡著了——冬明今天的睡眠時間還未足;姜靈則是吃得太急了,飽過頭,天然犯困。
……
第二天早上姜靈起來時,她臉上的傷已經都好了。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