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痕。羽痕。”急切難奈的呼喚著他的名字,“給我……”
他終於達到了目的,拋開苦苦的壓抑和折磨,盡情放縱。過久的忍耐一經釋放,洶湧如潮,鋪天蓋地。暴風驟雨般掠奪著呼吸,觸感,和一切的甜美。火焰烈烈的纏繞,直至化為灰燼。
……
餘燼漸漸熄滅,飛到九霄雲外的神魂歸來時,發覺自己是枕在洛羽痕的手臂上。他的眼角眉梢浮著尚未褪去的暈紅,柔和蘊潤的眸光像海面上初升的明月。他的神情是如此的純淨,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此時的他與傳說中詭譎陰毒的絕影宮主聯絡起來。
如果真實的洛羽痕是這樣的,如果絕影宮主僅是他的面具,那他究竟有多累啊。至少,在她的面前不要再辛苦的偽裝,做純純粹粹的自己,可不可以啊。
見她清醒過來,一個疼惜的輕吻落在她的額上。她溫存的吻在他坦露的胸口,手指愛憐的撫在他的心口處。
“洛羽痕……”
“嗯……”
“方才……心口痛……又是衛清蕭在做怪嗎?”
他的身體驚顫了一下。她也不抬頭看他的臉,只管伸出手臂,緊緊攬住
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聽到他的心跳聲慌亂到亂頻。
他心虛的強撐:“果兒在說什麼,我犯我的病,與他何干……”
“洛羽痕……”輕輕的打斷他的強辯,“你與軒兒是一樣的,是不是?”
他忽然掙扎起來,不管不顧的要從她的懷裡掙脫。不防備讓他滑脫了出去,他居然慌亂得像個完全沒有功夫在身的人一樣滾落在床腳,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身上原本只隨意披了一件薄衣,跌跌撞撞的向外衝去,神情從未有過的倉惶。
在他推開門的前一刻唐果從後面追上來撲住了他,他的身形原本就搖晃不穩,被她這麼一撲,兩人滾倒在地。
她急切的喚道:“洛羽痕……”
他卻急急忙忙的掙脫她的糾扯,彷彿她的觸碰讓他十分懼怕,貼著地面往後蹭,一直蹭到牆角,屈著膝,臉伏在膝蓋上,蜷成一團。
她爬行過去,忙忙的伸出手去,卻在即將觸到他頭髮的一刻聽到悶悶的一聲:“不要碰我。”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
他的臉深深埋在臂間,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只看得見鬆垮垮的衣領處暴露的一方後頸,蒼白得有些脆弱,如此無助。
停了一會,她堅定的伸出手臂,將他整個的抱住。他小小的掙扎了幾下,在她的唇溫軟的落在他的頸後,原本就沒有力道的抵抗頓時潰敗,頭髮亂亂的抵伏在她的身上。
嘴裡卻還是在做最後的頑抗,深深啜泣的語調:“果兒不要碰我……我的身體讓人嫌惡……”
“沒有,我沒有嫌你。”
“我的身體裡……藏了一隻很噁心的東西……”
“我知道。我不在乎。”
“我厭惡自己的身體,厭惡的要死,我很想把刀插進胸口,連它一起殺死……可是……我不願與它死在一起,我想死得乾乾淨淨的。”
“……”
“只要將它趕出我的身體,就是立刻死去,我也快樂至極。”
他的身體的溫度漸漸又變得涼寒,微微的在發抖。她忽然有些懂了他對自己的身體一貫不愛惜的根源所在。上一次故意受箭傷,被她嚴辭唾罵之後,雖是收斂了,但之前與寒非離對戰時,毫不在意的馬虎應戰,導致被實力遠低於自己的對手刺傷。雖不是故意的,但深究起來,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恐怕也是源處於他對自己生命的鄙棄。
他的潛意識中,總是在想著殺死自己啊。
他喃喃道:“這樣的我,讓人噁心……我不願讓果兒知道。”
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