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舒展的笑開:“藥早就吃過了。”
“你自己是醫生,為什麼還會生病?”
“傻瓜,醫生也是人,自然也會生病。”
“呃,我是說,你的病不是‘舊疾’嗎?你的醫術那麼高,為什麼不給自己開付藥根治了它?”
“再高明的醫生,也有治不愈的病。”
她驚了一下:“難道……是……絕症?”
他淺淺一笑,眼中竟滿是蒼涼:“絕症也好,小病也罷,無非是死的早些晚些,誰會在意?”
見他說起自己的命來毫不在意的樣子,她的心微微疼痛起來,輕聲道:“我會在意,好不好?”
“妻主騙我……根本沒有人在意羽痕的生死……”
“我沒有騙你!”她惱怒的大聲道,“我不喜歡你這付無所謂的樣子!”眼中竟忍不住有淚水飈出來,惱火的抬手用力擦著眼睛。
他眸中有光亮閃動著,忽然埋頭在她的頸間:“從未有人這般在意過羽痕的命,我很開心……”又抬起臉來笑笑的看著她,“妻主放心,不是絕症,只是固疾,定期的服藥就完全無礙。”
聽他這樣說,她心中總算好受了些。
他再度夾了菜喂她。她早就餓得肚子失去知覺的,此時一見飯菜,胃口甦醒,毫不客氣的大吃起來。
他卻沒有容許她吃太多,說是餓了太久,一次吃太多會傷脾胃,不顧她眼巴巴盯著盤子的貪婪目光,強行將她抱離餐桌,抱到了床上,自己也袍角一撩上了床,伸出手臂環住她,額抵在擱在她的鬢角,靜靜的臥著。
她清了一下嗓子,喚道:“嗯,那個……你……”
“妻主不知該如何稱呼為夫了嗎?”
“……沒錯。洛羽痕?百變妖狐?蝶谷醫仙?”
“那都是我,世上只有妻君一人知道這個秘密呢。百變妖狐原有百變,沒有什麼稀奇的。”
沒有什麼稀奇?可是稀奇的很呢!“為什麼要讓自己有那麼多身份?”
“因為……有的身份是不得不做,有的身份是情願擔當。百變妖狐如何?蝶谷醫仙又如何?妻主只要知道洛羽痕就足夠了。”
好深奧……她聽不懂。
又問一句:“你就是來谷中吃藥嗎?”
“不,是去另一個地方……我怕妻君等得心焦,片刻也不歇息的趕路,第二日就趕回了那客棧。妻主卻信不過我,帶著那人求醫去了……估計你們會來蝶谷,故一路追來。”
“……”如果自己對他多一點信任,又何苦生出這麼多枝節。
他的聲音忽然陰沉了下去:“在谷中看到妻主對那男人疼惜有加,不顧生死樣子,為夫很心痛呢……”突然恨恨的咬上了她的肩頭,直至舌尖嚐到了血腥味,才慌忙鬆口,掀開她的衣服,滿眼的懊悔之色,探出舌尖輕舔舐滲血的牙痕。“抱歉……妻主為何不喊痛?”
她沒有喊痛,雖然這一咬疼得入骨,但她只是忍痛顫抖了一下,居然沒有敢出聲。心中對於洛羽痕,忽然充滿了懼怕。
在谷中時,他明明就暗中跟隨在側,卻冷眼看著她背了小獅子在迷陣中苦苦掙扎,從石縫中湧出的青蛇群,更是給她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這時再想起當時的絕望和恐懼,胸口還感受得到撕裂般的痛苦。對於他的狠絕,心中忽生寒意。
他的性情如此變幻莫測,忽而暴戾,忽而溫柔,身份更是撲朔迷離,心裡忽然有了遠遠逃離的想法。
看到她眼中的恐懼神氣,他忽然慌了,急急的擁住她,語調哀婉:“妻主不要這樣看著羽痕……不要怕羽痕……為夫只是嫉恨他,才忍心不出手相助……為夫保證再也不會傷害妻主,再也不會……”
這樣的一面許著諾言,一面卻反覆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