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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部分

劉直此時改任寧王府內常侍,算是跟郝宗成這些年熬出了頭,一旦寧王登基,他就能坐上郝宗成這時的位子,成為內臣之首。

只是寧王府內常侍的位子也不是好做的,首先他要向當今的聖上負責,防止寧王坐鎮東南時有所異動,但是他又不能讓寧王有給監視的感覺。不然將來寧王登基,第一個要除掉的不會是旁人,恰恰是他這個寧王府內常侍。

他這時候就想投靠寧王,做寧王的心腹親信也是不可能的,當今聖上在寧王府不會只安排一個眼線,一旦他鐵心跟了寧王,沒等到寧王登基,當今聖上就會先將他除掉。

劉直知道宮廷隱諱,知道皇帝不會再有子嗣生養,不出什麼岔子,寧王日後必登大寶,但皇帝身子骨還很硬朗,誰知道要拖多久才輪到寧王登基?

明面上,劉直是從七品局郎升到五品內常侍,也確實是郝宗成大力舉薦、得當今聖上的信任才能坐上這個位置,但是這背後關係錯綜複雜,令劉直感覺有如火炙。

劉直也知道權術,要想一切都順順當當,就需要盯著寧王老老實實的帶著大家一起熬年頭,但要防止寧王登基後,一腳將自己踢開甚至懷恨除掉,無疑是要自己有所依仗,而不可能兩面去討主子的寵信。

在劉直看來,正如寧王需要熬年頭一樣,如彗星崛起的林縛雖說躋身新貴,但由於資歷還淺,還難以擠入真正的權力中心,也需要熬年頭。

比起江寧其他權高位重的大臣,劉直更看好林縛,心想給林縛十年八載,成為固原曹義渠那樣的人物也不會是難事。

有此人物依為外援,劉直才不用擔心自己將來在寧王登基之後給一腳踢開。

劉直便是懷著這樣的心思,才沒有急於隨張晏跑去山東北境迎接寧王,而是趕過來跟林縛匯合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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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直有些沉不住氣,他的心思也不難揣測。

寧王元鑑武坐鎮東南,在他真正登基之前,符號的意義更大一些。

即使元鑑武會給授予質詢東南諸郡軍政事務的大權(只有如此,才能讓江寧六部隨之發揮作用),這種權力也要受到王府長史與內常侍二人很大的制約,才不至於讓他在封藩寧王期間就按捺不住。

劉直出任寧王府內常侍兼王府衛營監軍使,這個位子極為關鍵,權勢幾乎與王府長史相比肩。

劉直從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內侍省局郎,一下子擠入江寧權力架構的核心地帶,他這時候主動過來交結,林縛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將他往外推。但由於局勢錯綜複雜,將來的局面很難預料,林縛也不會將未來的籌碼都押在劉直身上。

林縛往田頭走去,看到劉直跟過來,破了血泡的腳走路一瘸一拐的,笑道:“劉郎還是去船上歇著吧,要是見寧王時,這腳底板的新肉還沒有長起來,這樣子走路可不好看。”

“無妨,以往與郝大人在軍中,腳底板也常起泡,多走動一些,結了痂起了繭子就好,”劉直忍痛說道,看到林縛蹲在田頭看土質,討好的問道,“林大人軍政以及田事無一不通,令劉直實在佩服,我倒要問一聲,林大人拿起土疙瘩看出什麼來了?”

“……”林縛笑了笑,將土疙瘩丟在田頭,說道,“雖說海陵稻麥皆種,不過好些地方還只是高田種麥、低田種稻,不能都做到一田一年兩季收成。這田靠河,地勢稍低、易澇,只種水稻,秋糧收割後,只空著長草,等明年春後再種水稻,地力沒有用足啊……”

“撒些麥種,不管明年會不會澇,總能多些收成,”劉直說道,“奇怪的是,農戶自己怎麼就想不明白?”

“除易澇外,也與田地肥瘦有關。種過小麥,沒有積肥,來年收割後就種水稻,會影響水稻的收成,又因為易積澇的緣故,還不如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