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得多,但在妾通僕婢的當世,妾室有誥封,就意味著子嗣也隨之都有身份跟地位的保障,有著實質性的不同。
雖說林縛對諸子女一視同仁,但傳統的力量難以短時間裡更改,底下還是也難免有嫡庶之議。
政君到了終究比林信小一歲,再說當世女子無才便是德,晚幾年入學都沒有問題,要急著入學的是林信――但林信是庶生子,這世間就沒有專門為庶生子設西席的道理。
林縛轉念間將這裡間的情形理清楚來,多半是柳母在席間提出林信入學的事情給湯顧氏擋了回去,讓這場面冷了下來。顧盈袖倒不畏懼湯顧氏,在他面前直接將這事提出來。
顧君薰這些年來除了政君外,沒有別的子嗣生下,即使顧君薰心思單純,但老夫人湯顧氏在背後難免有嫡傳落到外家的擔憂。也難怪,林顧分裂最終以青州慘敗收局,湯顧氏沒有別的心思,整天就怕女兒以後會給別人欺負了。特別是去年,柳月兒、孫文婉、小蠻又替林縛生下兩女一子。
最好的辦法,就是依著傳統,阻止林信等妾生子入學,沒有才學,自然也就不可能繼續林縛的家業。顧君薰就算沒有子嗣生下,也是可能過繼的。
“入學之事,我剛還跟錢小五說過,”林縛胡扯道,“過些天,在江寧城裡就專門辦蒙學堂。各家頑皮不聽教化的頑劣小孩,不分男女,到年紀一律送進去學習,省得留在宅子折磨大人的神經,府裡就不專門設西席了。”
“男娃、女娃也沒個區別?”湯顧氏問道。
“沒區別,六歲入學堂,提前也沒有問題,但要念足九年才許出來,”林縛說道,“不過九年之後執事還早,再讀什麼書,則是另一種說法。不過,這些問題隔些天還要專門跟宗庭、夢得他們討論。我的意思,是按郡分割槽,各設一所綜合學堂,使少年子就讀,不過花銷是個大問題。像崇州那些學堂,每年統共要撥三四十萬兩銀才能撐起來,每郡都搞,能不能承受,現在還不好說……”
說到這些政事,湯顧氏就摸黑,只是林縛的態度擺在那裡,她也不能強行阻攔林信入學。
林縛又轉過頭來,跟顧君薰說道:“你們來江寧,太后有賜賞,過兩天你領著政君進宮去謝恩吧……”林縛不想虧待其他子女,但嫡庶不分,這內宅也沒得安寧,特別是老太太們都不是省油的燈。
叫君薰領著政君進宮謝恩,也就是說子嗣有什麼封賞,都歸到政君的頭上,先把內院的火熄掉再說。
說過這些話,林縛便躲到進去,候著這邊老太太們跟外眷用過宴離開,林縛才露臉來。
這些年在外征戰,也難得跟家人團聚,林信、政君對他也陌生,去年剛生下的兩女一子,還是這兩天才在江寧剛到面,抱到懷裡都放聲啼哭,叫林縛也只能站旁邊看著逗逗小臉,跟顧君薰她們說道:“老太太們沒事情做,愛怎麼折騰隨她們折騰去,你們可不要湊進去;要是將來他們兄弟姊妹成仇,甚至兵戎相見,我何苦這般辛苦算計?”
“這些事,我們也是省得,”顧君薰說道,“孃親就是愛操閒心,我也不會聽她的……”
“傳統上立嫡立子,”林縛將政君攬到膝前,摸著她的小臉蛋,笑道,“要是政君長大了有出息,世上出個女國公,又有何不可?”
“那可是驚世駭俗了,”顧君薰嗔怪道,“夫君不要亂說話。”
“我看行呢,”蘇湄笑道,“譙國夫人帶兵打仗,比哪個男兒差了?真要出個女國公,可是替我們女兒身更長志氣了……”
林縛素來有主見,又正值年盛之時,也就老太太們瞎折騰,蘇湄她們對將來之事,都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想蘇湄幾個,也沒有誰是單純靠姿色而為林縛妻妾的。
諸女都才來江寧,渴望與林縛雙宿雙飛,不過妻妾之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