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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部分

說一遍。”蘇庭瞻說道。

“二月十九日,在璜田的斥侯摸到窯賊與璜田顧家溝有勾結,末將即率部往顧家溝進剿,抓住窯賊的尾巴,從顧家溝一直追擊到城子嶺,未曾料到窯賊將城子嶺當成老巢,有所防備,一時給堵在谷外打不進去,末將即把谷口封住,安營紮寨,想要將窯賊困死,未曾想到敵兵會趁大霧天氣過來襲營,浮樑、祁門方面在此之前也沒有半點警覺……”田為業說道。

蘇庭瞻看向韓立,問道:“韓副將,你覺得呢?”

韓立勇猛善戰,性子粗魯,但不意味著他就是一個莽夫,耐著性子聽敗軍之將田為業細說過城子嶺一戰的詳情,倒是聽出許多事情,說道:“淮東這千餘兵馬早就潛伏在浮樑境內,窯賊不過是其誘餌罷了,浮樑這邊沒有能及時覺察,實在該殺!”

田為業駭然色變,怕蘇庭瞻嘴裡再吐出一個“殺”字來,那城子嶺戰敗的黑鍋他就背定了。

“田校尉沒有覺察出窯賊是誘餌,那韓副將就認定祁門這支烏合之眾不是誘餌?”蘇庭瞻問道。

韓立沉下臉來,蘇庭瞻如此質問,叫他臉面掛不住,但蘇庭瞻是大都督指定的主將,他怎麼也要忍耐住不翻臉,說道:“蘇將軍有話就明言,末將性子急,不會兜圈子!”

“黃副尉,你來說說敵兵奔襲浮樑城的情形。”蘇庭瞻點名要坐在田為業下首的一名瘦臉將領說道。

韓立也將瘦臉將領看去,笑罵道:“黃彪子,聽說你色膽包天,竟然敢勾搭大都督府裡的侍女,上次回江州,怎麼都沒有找見你的人,沒想到你給貶到浮樑來了……”

黃彪子咧了咧嘴,說道:“小翠可是大都督賞給我老黃暖腳的,只是大都督吩咐不讓對外說,喜酒不便請大家喝,日後一定會補上,”見蘇庭瞻蹙著眉頭有不耐煩的神色,忙收住嘴不跟韓立敘舊,回蘇庭瞻的話,說道,“賊兵不多,千人規模,弓甲刀兵俱全,營伍整飭,奔到浮樑城下,見城門緊閉,未有任何攻城之舉動,即撤兵東去而奪祁門!老韓率部過來,我勸過老韓稍安勿躁,只是老韓火爆脾氣,不肯聽我的……”

“聽你龜兒子的,黃花菜都涼了!”韓立罵道,腦子突然間給一個念頭“咔嚓”了一下,指著黃彪子,訝然問道,“黃彪子,你是大都督有意安排在浮樑的!”

黃彪子點點頭,說道:“不錯,老黃我的確是大都督部署在浮樑的一招暗棋。也不單老黃我一個人,麾下六百兒郎,明面上都是從流民裡招募的新卒,實際上都是黃衫軍裡的老兄弟……”

蘇庭瞻這時候看向韓立,問道:“韓副將,你這時明白大都督的安排了吧?”

韓立蹙著眉頭,訝然問道:“田校尉所率去進剿窯賊的兵馬是餌?”

蘇庭瞻點點頭,說道:“不錯,大都督早就注意到贛東匪情的異常,但這些匪寇散於諸山之間,這時根本就騰不出手來逐一去進剿,也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分散駐守諸縣,只能另出奇策。浮樑城由黃副尉守禦,只要贛東匪兵聚集起來攻城,將他們牽制在浮樑城下進退不得,就不難圍而殲之,只是淮東遠比我們想象中狡猾!”

“有什麼狡猾的?我看是淮東潛伏在贛東的兵力不足強攻浮樑城,才退而求其次去奪祁門的。”韓立說道,朝黃彪子瞪了一眼,“黃彪子你越打膽子越小,不敢賊兵放進來打,也應該咬住他們……”

“要照你說的辦,老黃的皮會給大都督剝掉,”黃彪子嘿然笑道,“我所接受的命令,就是不容浮樑有失,其他都是老韓與蘇將軍你們的事情!”

田為業自從曉得自己不過是誘餌之後,就沮喪的坐在一旁不吭聲。

蘇庭瞻說道:“淮東潛伏兵馬敢去城子嶺襲營,而不敢趁勢強奪僅有六百‘新卒’守禦的浮樑城,韓副將當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