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瞠瞪了他一眼。
「就跟你說了沒有,你還問什麼問?」她伸出小手,秀麗的下巴半抬。「快把包袱還給我。」
他抓抓頸背,跨步走出臥房,從花廳裡拿回包袱,小心翼翼的擱回她手裡。
茵茵看看包袱,確定上頭的繩結沒被解開過。「你偷看過裡頭嗎?」為求謹慎,她還是問了一句。
「沒有。」
呼,好險!
好在石敢當老實,沒有趁著她昏迷不醒,解開她的包袱偷看。否則,要是讓他發現那些菜譜,他肯定會按照當初的約定,把菜譜交給龍無雙。
抱著寶貝菜譜,茵茵垂斂著長長的眼睫,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眼兒卻在屋內滴溜溜的亂轉,想找個適當的地點,把這些心肝寶貝妥善的藏起來‐‐
門外傳來幾聲輕敲,小丫鬟的聲音透過門上的絹紗,傳進屋子裡。
「石師傅,德恭餅鋪的王老闆,在外頭候了您半日,說是特別烘了一爐餅,要送來給您的夫人。」
「知道了。」石敢當揚聲答道,走出臥房,放下花廳與臥房間的垂簾,這才去開門。
床上的茵茵動作迅速,一聽到有人來了,立刻抓起包袱,急忙就往棉被裡塞。
雕花門才剛開啟,一個肥嘟嘟的中年男人就滾了進來,見著石敢當就滿臉笑容,忙著哈腰鞠躬。
「石爺,抱歉,叨擾了。」他懷裡捧著一個精緻的漆盒,陣陣濃鬱的餅香,就從裡頭透了出來。
「勞煩王老闆久等了。」
「沒事沒事,為了石爺,等再久都無妨。」王老闆連連搖頭,笑得像尊彌勒佛。「聽說夫人身子不適,我特地烘了餅送來,讓她甜甜嘴。」
外頭都在傳說,石敢當的新娘子,自從洞房花燭夜後就臥病在床,連大門都不曾踏出一步。石敢當對外也沒多作解釋,只是寸步不離的守著,照料得格外仔細。
啊,石爺這麼高大威猛,肯定是新婚之夜,一時太過忘情,讓新娘子「累」著了‐‐
王老闆咧嘴直笑,沒敢多說,只是把懷裡的漆盒交給小丫鬟。
「石爺,從今以後,您夫人要是想吃餅,說一聲就成了,不論是多晚,我都親手開爐,為夫人烘餅。」他畢恭畢敬的拱手,往花廳與臥房之間的垂簾多看了一眼。
濃鬱的餅香,把茵茵誘得從錦被裡探出頭來。見小丫鬟捧著漆盒進來,她招了招手,要小丫鬟把餅擱在床邊的茶几上。
漆盒一掀,十個雪白的餅兒平平整整的擱在裡頭,濃鬱的玫瑰味兒,以及橘餅的清香立刻瀰漫室內。
茵茵眼裡望著餅,一面好奇的豎起耳朵,聽著垂簾外的動靜。
要知道,德恭餅鋪在京城裡名聲響亮,不但是生意做得大,老闆的架子端得更大。這幾年來,做餅的事早已交給徒子徒孫們,就連高官們拿著銀子,來求他親手做餅,他都置之不理。
高官們請都請不動的王老闆,竟然肯為石敢當破例,捲起袖子,親手烘了一爐餅送來。這麼說來,他這個廚子,面子竟還大過那些高官豪族?
垂簾之外,傳來她已經逐漸熟悉的男性嗓音。
「多謝王老闆走這一趟,我這就去拿銀兩。」石敢當說道。
王老闆嚇得連連喘氣。
「不不不,怎麼能跟石爺收錢呢?小的會挨雷劈的!」他雙手亂搖,激動得只差沒哭出來。「當年在關外,要不是有石爺搭救,我早就腦袋搬家,死在異鄉了,哪裡還能留著這條命,回京城開餅鋪子。」
「那只是舉手之勞。」
「石爺,您就別謙虛了。當初是您冒死相救,才從那些土匪手裡,把小的救回來的。」王老闆哇啦哇啦的說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