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茶餘飯後總是在談論著,猜測魅影接下來會對誰動手。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入了客棧,嚴峻的五官沒有什麼表情。他銳利的視線略微一掃,店小二殷勤地上前來招呼。
&ot;客倌,您是用膳還是住店?&ot;店小二問道,視線瞄到了男人手中那柄創。那創可美得驚人,桐木為柄,還有著鵝黃色穗兒,就不知道出鞘時會是什麼光景。
不過、這客倌全身殺氣,甚至還有著濃濃的血腥味,店小二可不想親眼看見那劍出鞘,猜想那劍一旦出鞘,就一定要見血的。
&ot;住店,把晚膳送到房裡來。&ot;他冷冷地說道。
&ot;好的,上房一間。&ot;店小二高喊著,殷勤地彎腰帶路。&ot;客倌請往樓上走,我們這兒的上房可是有口皆碑的,您住得一定會滿意。&ot;他開啟一間房門,拿下肩頭的毛巾,擦擦已經光可鑑人的桌面,確定沒有缺什麼後才離開房間。
已經接近黃昏,房內有些昏暗,窗外飄著雪。
男人走到了桌邊坐下,無限輕柔地將劍放置在桌上,之後從懷中取出一方帕子。他點起燭火,微弱的燭光沒有照亮室內,所造成的陰影卻讓四周變得更為森冷。
他緩慢地抽出長劍,鋒利的劍刃一看就知是難得的神兵利器,閃著藍色光芒的劍刃上,有著斑斑血跡;當他抽出長劍時,那些血跡慢慢地滴落地上。
鮮血在地上漫成血泊,慢慢地凝聚在陰暗的角落裡。他拿著乾淨的帕子擦拭著劍刃上的血跡。輕薄的藍紗從隱約而明顯,凝結成一個纖細的身影,站立在血泊之中,沉默地看著他。
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年輕女人,細緻而略帶憂愁的眉目,淡藍色的衣裙上都是血跡。隨著他擦拭劍刃上的血跡,她衣裙上的血跡也逐步消失。
&ot;鮮血無法使你得到平靜的。&ot;她溫柔地說道,聲音有幾分縹緲。她來到桌邊,絲履沒有半分的聲音,不像是真的走在地上。
&ot;只要復仇成功,我就能得到平靜。&ot;他的聲音有著極力忍耐的波動,在看著她的時候,眼裡有一閃而逝的痛苦。
&ot;已經半年了,你不斷地殺戮,殺死了一個又一個與聚賢莊有來往的高官,卻只是更加的痛苦。&ot;她慢慢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想要觸控他,纖細的手只伸到了一半,動作就凝結在半空中。她陡然想起了什麼,美麗的臉上浮現了哀傷的笑容。
怎麼老是忘了,自己如今已經成為一縷魂魄,早就沒有了實體,哪裡還能夠碰得著他?更何況,在她死去後,他的心仍舊在頑強地抗拒著。
他轉過頭來看著她,一人一魂的視線在半空中接觸,他的眼裡有著壓抑太久的情緒。燭火幽幽,更添了幾分幽冥的氛圍。明知道眼前的她已經是鬼魂,而他卻沒有半點的膽怯。
半年前她跳入通天爐內,被燒熔成了鐵汁,他在痛苦得接近麻木的情緒裡,憑著記憶中她所教導的步驟,捶打出了一把劍,他不在乎雙手被熔鐵燙傷,每一處傷口,都像是感覺到她最絕望的吻。
他用最專注的心情鑄造著那把劍,找來最好的桐木磨光,作成劍柄與劍鞘,在劍上銼磨出流雲的圖樣。尚未開鋒,就已經看得出那把劍美麗得驚人,他將劍刃放置在手腕間,緩慢地劃開面板,用自己的血為劍開鋒。
在開鋒的那一日裡,若芽再度出現,同樣一身藍紗衣裙,同樣的美麗容貌,卻已經是個縹緲的魂魄。
她為了他而投身祭爐,因為血肉被鑄成了劍,魂魄甚至無法去投胎轉世,只能跟隨著他。
世遺握著劍離開了鑄劍谷,前往聚賢莊,沈寬卻為了會番魔教之子,到了鐵城中商議。世遺手中的長劍橫掃了沈寬眾多的合作夥伴,取了多人的性命。沈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