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我但笑不語,直到目光落在剛才被月華拉得亂七八糟的錦緞上,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胤禎聽了我的訴說,有些啼笑皆非,半開玩笑的說,“既然是你女兒,我便娶了又何妨?”見我拉下臉,才正色說:“不過是小姑娘的幼稚想法,你不要這樣擔心,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交給我好了,我很快就打消她這個念頭。”
“你要怎麼做?”我擔心的問。
“傻丫頭,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我是說,她同我的女兒是一樣的,我總有辦法的。” 胤禎只安慰我。又因為軍中自他一走,大小事物耽誤了不少,他也沒有久留,又匆匆的走了。
月華仍舊時常跑到胤禎在西寧的住處,我攔不住她,只能靜觀其變。一個多月後的某日,她回來後徑直撲入我懷裡大哭,問她怎麼了,她卻只是哽咽著不肯說。
後來胤禎才說,他也瞧出小姑娘確實有些不對勁,就下了猛藥,趕在月華去的時候,請了女客。說到女客的時候,胤禎神情有些不自在,我忍俊不止,這樣的地方,他的家眷全遠在京城,又能有什麼女客。
“你還笑,這都是為了誰,若是京裡知道了,還得了?” 胤禎不滿的用手指重重的敲了幾下桌子,我才止住笑。
月華果然有一陣子不再去,甚至絕口不提十四阿哥這幾個字,直到幾個月後。
該發生的事情,終究會發生,我早已明白這個道理。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的一個深夜,胤禎忽然被急召入京,訊息是第二天我才知道的,當時一直負責照顧我們母女的一個侍衛匆匆而來,很謹慎的告訴我,京城出了大事。
這個時候的大事只可能是一件,我心裡明白,不再理會月華的不滿,立刻收拾行李,胤禎這樣的入京,昭示著大局已定,我們這裡是西北邊陲,康熙駕崩,雍正即位的訊息不會馬上傳到,也許,我還有些時間。
月華是不能明白我為什麼要匆匆離開的,只是執拗著不肯走,我火了,問她到底要如何,她驚呆了。大約這十一年中,我從未如此對她說過話吧,呆了半晌,終於哭著說:“我知道十四阿哥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要等他回來。”
“他再也不會回這裡了。”我將最後一件東西塞進包裡,語氣放和緩,“月華,娘同你說過,你們地位懸殊,京城才是他的家,那裡有他的家人,但是我們不一樣。”
“那我就去京城找他。”月華出乎我意料的執著而堅定。
“好吧。”我答應得很爽快,拉著月華就往外走。很多年裡,除了她的身世外,這是我第二次騙她。
“十四阿哥說,若是您想離開,就送您一程。” 胤禎留下的親信侍衛居然守在了門口,見我出來,很客氣的這樣說。
第三十一章
“太好了!”月華雀躍,全然不知危險無處不在。
我也點頭,卻趁那侍衛轉頭的功夫,用牆邊的木棒敲昏了他。
我知道我是自私的,也許胤禎並沒有察覺月華的真實身份,可是我卻賭不起。月華和天下很多女孩一樣,越來長得越像她的父親,眉毛、眼睛,甚至生氣時的神情,再想想胤禎時常看著她是若有所思的神情,我都不能不防備。
拉著月華離開西寧城,只是,我終究也沒能去到雲南。
出了城,等候我們的,是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和——幾個打扮毫不起眼的客商模樣的男女。
“夫人,爺說您出來的日子久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其中一個人恭敬的說,聲音很耳熟,我一驚之下細看,才恍然,似乎是當年胤禛身邊的小太監,叫——,叫什麼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一時的感覺了,先是一種絕望排山倒海的襲來,既而,又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