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雪兒死掉的訊息的人卻是那個龍管家,那天,他給我撥了電話——”
***兩年前***
“喂…不要再打來了!”電話那頭,是林俊一嘶啞的聲音,電話已經響了好幾聲,本來他是不願意接起來的,可是電話一直不斷,就好像是一個求救電話一樣。
那天在籃球場淋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傾盆大雨,他病了好幾天並且也好幾天沒有跟人說過話了。
“你好,是一少爺嗎?”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一的腦子從模糊漸漸清晰起來,他覺得奇怪,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會有一箇中年男人打電話給他。
“我是,你是誰?”
“一少爺,雪兒小姐是被夫人害死的!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個的!哎…”只聽龍管家在電話那頭顫抖的聲音,還沒等一開口,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龍管家,雪兒的身份證都放在哪裡?我要去警察局開失蹤證明。”沒錯,林俊一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刻的恐懼,就如同八歲那年他看到了自己的生母殺害了自己的生父一樣恐懼。
電話那頭其實並沒有完全掛掉,只聽見龍管家匆匆地說:“夫人,我這就給您去拿。”
一似乎從夢中驚醒一般,按下了電話錄音地按鈕,好像是想捕捉些什麼僅有的證據,哪怕只是一點點。
果然上天也在幫他。
電話那頭:“全醫生,我想我現在只有你可以信了,韓雪兒就交給你了,記得,七年前的那件殺人案,絕對不可以露出半點風聲,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好,一會我就會把證件發給你,一切手續一定要辦妥。”
他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來到,他不知道那一天他會怎樣面對自己的母親,一個活生生的殺人犯。
***兩年後***
一好像知道有一天會有一個人看到他的筆記一樣,一切都記錄的那麼詳細。
那天下午,我們按照一在紙上寫著的地址與聯絡電話,找到了住在a街的全醫生。等我們到了那裡,那裡的公寓就如同很多這個城市的小康家庭的住所一樣,很簡單,擺設也很普通。
我們三個人,在門外按了按門鈴。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男人,衣冠整齊,帶著一副度數較深的眼鏡,他見到我們的表情驚訝裡但又含著一絲淡定,好像是猜到我們遲早會來的一樣。這個中年男人的長相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你們…”
“你好,請問您,認識一個叫林俊一的人嗎?”林澤翊先開了口。
“不…不認識,你們走吧。”這樣果斷的拒絕與迴避,顯然疑點很多。
“你和藍冰心女士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如果讓我們進去好好談談,或許你還有挽回的空間!”林澤翊壓制住全醫生想要再次關住的房門,語氣雖然客氣但也讓人覺得嚴厲。
“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默默地說道:“該來的還是要來,該來的還是要來啊…”
直到他讓我們三人都進了公寓,我無意之間瞄到的竟是桌上的一張照片,這讓我更加跌入了一種悲痛的情節。全醫生,全織影,多麼少見的姓啊,多麼的巧合啊。全織影在照片裡摟著這個中年男子,面容裡充滿了無限的幸福感。我能猜想到的,可能就是他現在要跟我說的了吧——
“沒錯,那是我女兒。”全醫生默默地說。
我竟然已經說不出話來,那個整天纏著我說喜歡林澤翊的那個女孩,那個看上去像個天真孩子一樣的女孩,那個整天纏著我,說要跟我做好朋友的那個女孩。腦海裡各種各樣的片段不斷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那一秒起,我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傻,傻透了,傻的讓人抓狂,傻的讓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