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就在官衙左側一進院子裡,鄭益民差老軍開啟武庫大門,只見兵甲擺放還算齊整,弓弩、箭矢、刀槍、火銃、三眼銃、棉甲、戰袍、木盾、皮盾各自歸攏在一起。
趙烈著餘大寶試兵,餘大寶上前拿起一步弓,開弓三次,
“大人,弓弦無力。”
趙烈拿起步弓,全力拉伸,只聽啪的一聲,弓弦斷裂。不用問,弓弦脆化,餘大寶拿起一把雁翎刀,只見刀身鏽跡斑斑,給趙烈看看,趙烈咧咧嘴,趙烈拿起大槍舞起一片槍花,嗯,只是中槍,上陣長度不夠,這槍尖也鏽住了。
拿起火銃一看,做工粗糙且銃管薄厚不一,誰敢用啊,這是自殘用的,只有棉甲、戰袍儲存還算可以,不過,棉甲只有二十餘套,戰袍幾十套,過冬用的胖襖更是全無。
一旁的夾間裡還有二三百斤**,顏色已是發灰了,一看就是多年的老貨了。
唯一的亮點大概是牆角的仿弗朗機銅炮了,一共有三門,不過只有兩門還算完整,安裝在鐵木炮架上,用其守城還算利器。
“大人,久無戰事,所內餉銀拖欠,更是無力打理武庫。”鄭益民尷尬的解釋道,他也是沒法子上面不撥款子他也是有心無力。
趙烈點點頭沒有回應,趙烈明白,登萊全境的財力物力都用在了登州和東江,至於成山衛、靖海衛等南部衛所沒有裁撤就是萬幸了,至於補充戰力直到明亡都不用想了。
眾人來到糧庫,只見庫房裡只有五十餘石米麵,還有三十餘石高粱、穀子等雜糧。
趙烈又到馬場、草料場,看了看百來匹騾馬,馬只有四十餘匹,其中上陣的戰馬二十餘匹,騾馬大多消瘦脫形。
很明顯,沒有足夠的雜糧餵養,畢竟只是吃野草騾馬很難長膘,至於千戶所在騾馬身上漂沒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馬車破損不堪,反正是千戶所所有,只有使用,很少維護,這在衛所裡極為常見,用廢了算。
趙烈一圈下來已是無語至極了,這就是大明軍隊的主體,沒錯,大明軍的主體,大明軍將是有不少募兵,俗稱家丁,不過畢竟是少數,軍將用大筆銀子養著,關鍵場合衝鋒陷陣,不過,有財力養個幾千家丁的只有遼鎮而已,遼鎮是靠大明每年二百餘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打造的,其他都司都是以衛所兵為主,每鎮只有一營或兩營的戰兵遊動而已。
無他,沒有銀子。登州鎮就只有登州營、萊州營、文登營三營戰兵,當然員額不一,登州營三千餘人,萊州營三千人,文登營一千餘人,剩下的都是衛所兵。
名義上登州有數萬兵員,大多就是衛所的乞丐兵,而且空額極多,戰力可想而知。也就是說大明軍兵的主體就是這些軍戶,而如今這軍戶嘛,不過都成了拿鋤頭的農民了。
回到官署,趙烈馬上命杜立、汪全出發,隨船回威海,採買物品、糧食,調集五千遼民來石島修建碼頭、軍營等,通知以馬濤、徐鴻為首的軍餘隨船到來,又給老爹趙指揮帶了一封信求援,讓威海水師幫助運輸,這番人多、貨多、糧食多,憑自己的破船三兩條實在是不濟事啊。
趙烈沒有隱瞞祝英、鄭益民、劉平,都是在大廳發號施令的,一個個命令,手令發出,杜立、汪全跪拜而去。
祝英、鄭益民、劉平等人一是看出這位小爺不是來混資歷的,是真來做事,還很利落,來了就幹,再就是羨慕嫉妒恨了,尼瑪,要人,遼民五千,要物品,撒開銀子採買,要船威海水師出動,祝英想問一聲,衙內,來和我搶這個窮山惡水有意思嗎。大把銀子撒出去好地界多的是。
鄭益民想問一聲,那麼多銀子仍在這兒太特麼浪費了,不行可以分潤一下嘛。這的軍戶也沒活計呢。幾人當然只是心中腹誹,趙烈年紀再小畢竟是千戶,是上官。
趙烈事情發派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