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虎父無犬子嘛,”尤世祿斜睨了一干酒囊飯袋一眼,“只是如此忠烈之家竟然被人忌恨,呵呵,真他孃的怪事。”
尤世祿也是大恨,此番是他第一次聚兵遣將,這幹人各個推脫,不肯上陣,都是些膽小如鼠的鼠輩,簡直就是打他的臉,叫他如何能忍。
這幹軍將要來何用,先前他沒與這些軍將衝突,那是因為一旦上陣,還須這些人搏命,現下看,這些人還用的上嗎。
“呵呵,想來總鎮大人和下官都是追尋先賢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訓導,其他大人向來仰慕好死不如賴活著的道理,道不同不相與某啊。”趙烈笑呵呵道。
趙烈此時已是全無顧忌,此番他出徵回來後,登萊想必已是天翻地覆了,還須顧及在場諸位嗎,不需要了。
“哈哈,小趙你有些文墨啊,說的好,好。”尤世祿大笑道,心道,行,這個小趙也是個暴脾氣,當真是罵人不吐髒字。
其他軍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老一小,尼瑪你們倆也太**裸的打臉,將我等置於何地。
但是誰敢言語,他們都曉得尤世祿暴跳的因由,誰也不敢此時觸黴頭,但是對趙烈可是恨透了。
王僉和黎有德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趙烈,心道,老趙可是謹慎了一輩子,臨了怎麼出了你這樣的魯莽之輩,以後在登萊還混不混了。
搞清楚,總兵是走馬燈的換,他們是流官,你可是登萊世襲軍將,早晚吃虧,你不吃虧,也得報應在子侄上,這就是衛所世襲。
尤世祿揮退了一干軍將,只留下趙烈和王僉,這裡有事宜還要商議。
登萊道皮島不能飛去不是,只能水師運載過去,因此留下王僉商議。
“總鎮大人,前次威海水師大敗,如今正在整補,不能出戰,而登萊水師又要支援遼東戰事,如今山海關、錦州、大淩河都在建城,所需糧秣輜重泰半是登萊水師運載,此時沒有太多的船隻在此啊。”
王僉此番倒也不是推脫,此時正是如此,登萊水師確是左支右拙。
“如此你水師能出得多少戰船。”尤世祿又開始瞪眼了,今日太他孃的不順了。
“大人,屬下只能派出十艘福船和二十艘海滄,至於沙鳥運送軍兵只怕不穩妥。”王僉苦著臉道。
“這能運走多少人,不過千多人,還有其他兩千餘人呢,還有馬匹呢。”尤世祿氣的暴跳。
“大人,真是沒有船隻了,不若出錢糧僱傭商船漁船運送。”王僉急忙建言。
這是老辦法了,一旦船隻不足,就是僱傭。
“如是給現銀。我倒是能僱傭到二十艘西夷大海船。一次就可將我部悉數運往皮島。”趙烈插言道。
嗯。兩人即刻看向趙烈,
“此言為真。”尤世祿急道。
“千真萬確,此番下官內兄統領二十餘艘澳門海船到倭國貿易,此番到石島探望妹妹,所屬船隻都在那裡。”趙烈點頭道。
“西夷海船,”尤世祿頓感牙疼,華夷大防啊。
“大人不妨事,澳門葡人前次贈送二十門大炮入京。孫大人的標營還有數十澳門葡人做事,澳門葡人與其他西夷人還是不同的。”王僉插了一句嘴。
“哦,對對,他們是一處的嗎。”尤世祿問道,這個他聽聞過。
“正是一同的,下官內兄正是當年護衛炮隊進京的護衛頭目。”趙烈拱手道。
“哦,那就是他們了,趙烈你即刻聯絡他們,本鎮即刻前往巡撫衙門討要錢糧。”尤世祿起身道。
這事就這麼定了,真是軍情似火啊。他真是不敢耽擱事關東江,事關朝鮮。此番是孫元化第一次先斬後奏,因為孫大人曉得東江朝鮮的緊要,朝廷肯定要登萊即刻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