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給爺通譯。”塔拜喝道。
嚴慕成忍著臉上被鞭子狠抽的劇痛,繼續通譯,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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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忠魂埋骨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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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南去人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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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中國讓四方來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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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方才的歌聲裡思念、哀怨、控訴為主的話,這般歌聲充滿了為國征戰捐軀的豪邁,這是一首真正的戰歌,如鋒利無匹的利劍破空而出。
當唱到最後一句時,所有的官兵將手中的兵器高高舉起,發出咆哮的吼聲,聲震曠野。
此時已經沒有人再管嚴慕成了,這股沖天的氣勢表明這股明軍絕對是勁敵,乃是驚心操練出來專門與大金死戰的,否則眼前的一切不能解釋。
“六爺,這股明軍絕不可留,務必將他們滅掉,否則必是我大金心腹大患。”久經戰陣的衛齊頭一遭變了臉色。
不用衛齊說,塔拜也是有了這個想法,如今連遼鎮這個大金最兇惡的敵人見到女真人都是繞著走,更不要說宣大、薊鎮、東江等處明軍,他們如今對大金是聞風喪膽。
可是面前的明軍就敢野戰對陣,而且充滿了對大金女真的刻骨仇恨,無論戰力如何,這股刻骨仇恨才是讓他們深深忌憚的,如果放過這股明軍,一旦讓目下小小數千明軍壯大起來,恐怕會讓許多大金勇士流盡鮮血。
塔拜即刻下令調集正黃旗、鑲黃旗、正紅旗、鑲紅旗的牛錄共計一千五百名騎甲、旗丁,烏力吉統領的內附蒙古一千五百名蒙古騎兵,由圖賴統領從正面攻擊明軍步陣,科爾沁諸臺吉統領一千餘蒙古騎兵攻擊明軍騎兵。
塔拜安排完畢後,建奴和蒙古大隊開始喧囂起來,各自整隊向前運動。
城頭上的李恆和安永德也被破虜軍激昂計程車氣鼓舞,對擊敗建奴開始有了信心。
趙烈正在觀敵動靜,身邊護衛來報,城頭墜下五名弗朗機人,他們求見大人。
趙烈方才已經得到常明的稟報,澳門炮隊就在涿州城內,他也放下心來,全力備戰,不過,大戰將起,弗朗機人來此作甚。
只見五個明晃晃的鐵人來到近前,當先一人正是弗朗西斯科,只見他全身的米蘭式鐵甲,裝飾華麗,銀光閃閃。其他四人中兩人是全身甲,兩人是半身甲,手裡拿著重劍和短斧。
“弗朗西斯科,你不在船上值守,為何上岸押運巨炮,須知對面的建奴兇狠野蠻,他們不會因為你們是弗朗機人就行放過。”趙烈拱手笑道。
“親愛的趙,沒有辦法,這是議事會的命令。我只有服從。好在到了涿州後。蠻族圍困大明的京師,我們只好在涿州等候。”弗朗西斯科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這是炮隊的首領西勞,這是,他們都是希望同我一起在戰場上抗擊蠻族。”弗朗西斯科一一介紹,這幾位都是敢於冒險也是樂於冒險的葡萄牙人。
“歡迎來到大明,”趙烈拱手,不過看到形單影隻的幾人。只能無語,這不是歐陸,沒有人講究騎士決鬥,這幾人能做什麼。“幾位還是呆在我的身邊,也許一會就有近身搏鬥的機會。”
幾人點了點頭,他們下來也就是希望有個近身搏鬥的機會,當然不會狂妄到與大股騎兵對陣的程度,他們還不至於那麼腦殘。
“大人,敵軍已經整隊完畢。”黃漢一邊提醒道。
趙烈舉起望遠鏡觀望建奴的情形,只見建奴騎兵居中。蒙古人在側,都已經布好陣型。馬匹甚至開始小跑起來。
“全軍備戰,火炮開火,打亂敵人陣型。”趙烈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