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多年的養氣功夫讓他盡力平靜下來,他仔細想了想自家的便宜女婿趙烈,心中也是瞭然了,趙烈如今還將朝廷和登萊巡撫放在眼中嗎。
趙烈不但對他們虛與委蛇,從言談中更是多所謂的仕紳階層是深惡痛絕,怎麼可能對大明所謂的讀書人另眼相看。
亂世真是武人當道人心不古啊,李明峪只能是如此哀嘆,這個劉澤清屬下的山東兵幹出這些事情來真是毫不出奇。
那麼接下來就是怎麼解決這個事,將兒子撈出來才是整理,其他都是次要的問題。
李明峪當然可以通秉趙烈,或是迂迴告之李霖,這樣的話趙烈當然不會置之不理,如夫人的哥哥也是他的大舅哥不是。
但是李明峪向來認為自己能到今天的地位還是因為趙烈依仗他的才幹,李明峪真是一個外圓內方的人,他就是不想求助於趙烈,哪怕是李霖他的親身女兒他也不想求助,這關係到這個老父的尊嚴。
何況他竊以為趙烈最近風頭正盛,同朝廷間的齷蹉不斷,此事交給趙烈處置,只怕趙烈採用的手段太過暴烈,同青州兵衝突起來就不美了。
此時正是趙烈應該韜光隱晦的時候,減少同朝廷的衝突,安心在登萊發展才是上策,他不能給李霖添麻煩不是。
所以李明峪思量了半天,怎麼辦,自己能私下解決了就不要麻煩這個便宜女婿了,雖說是便宜女婿還是女婿不是,凡是還得替這個女婿考慮一下。
李明峪將下面他最信任的一個吏員吳宇銘找來商議,讓他到青州走一遭,李明峪交代他的是凡是和為貴,儘量不要給趙大人招惹麻煩為上。
吳宇銘相當的精明能幹,素來為李明峪倚重,對李明峪的提拔當然是感激涕零,此番為李先生的私事奔走當然沒問題。
當然對李先生不想麻煩趙烈的心思也是極為的瞭然,當然對於此事他自有看法,但是不耽擱他盡力為李明峪辦妥這件棘手的事情。
吳宇銘帶著十餘個伴當和兩千兩銀子前往青州,這些銀錢是李明峪身邊僅存的家底,多了李明峪真是支付不起。
吳宇銘來到青州遞上名帖,拜見山東總兵劉澤清,不巧,劉澤清被山東巡撫顏繼祖招往濟南府公幹,不在青州官署內。
怎麼辦,吳宇銘使了銀錢打探到這個栽贓嫁禍的活計都是由劉澤清手下的參將姚文昌做的,這個姚文昌就是出面專門做這個髒活的,萬一出了什麼大事,也牽連不到劉澤清身上。
其實任誰都知道表面上姚文昌乾的這些齷齪勾當都是劉澤清授意的,只是這明面上可是同劉澤清一點關係都沒有。
姚文昌接到稟報登萊總兵府的參贊軍機李明峪府上來人時,不禁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這事的具體情形。
只能是心裡畫魂,嗯,趙烈那裡的人來此作甚。
姚文昌在府邸接見了吳宇銘。
“我家李大人久聞劉總兵和姚參將的大名,此番特意派小人前來拜見見禮。”
吳宇銘恭恭敬敬的地上拜帖和禮單。
姚文昌是個乾瘦的四十出頭的中年軍將,臉色清白,不拘言笑,看著讓人心寒。
他打眼看了一眼禮單,嗯,五百兩銀子,手筆不小了,看來肯定是有要事相求啊。
“無功不受祿啊,本將同李大人並不相識,不知道李大人派你到此有何要事啊。”
姚文昌嘴中推辭,手裡卻是將禮單收下,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其實嘴中說是李大人,其實他心中不是太看得上眼,參贊軍機就是個名號,說白了就是個幕僚而已。
“嗯,前些時日我家大人的次子路經青州,被大人麾下的軍兵當作聞香教餘孽抓了起來,我家大人派小的來就是來看看公子的近況,再就是問問大人,是不是發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