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天中午家光接到了大佬井伊直孝的報秉,關西的老對頭,那個打不死的小強長州藩再次反叛了,打出的口號就是收復失去的中國地方,恢復以往的家名和榮光。
家光坐在案後渾身顫抖不已,說什麼也控制不住,他不是因為害怕,長州藩能有多少常備和足輕,還威脅不到遠在武藏的江戶城,長州藩恐怕連紀伊藩和尾張藩構成的防線都突破不來。
但是這個長州藩何其歹毒,正是乘著江戶最為虛弱的時候動了手,平日裡多麼的恭順,如果沒有記錯,毛利秀就剛剛從江戶返回長州藩不過三月的光景,也就是在江戶居住滿了半年,可以回去及就藩,還有三月就要再次踏上前往江戶的路程。
這個頭髮開始斑白的毛利秀就在他家光面前跪拜順從的模樣,德川家光還清晰的記得,這個毛利秀就天生一個苦相,加上瘦削的身子和斑白的頭髮,他德川家光還真是不大看得起這個猥瑣的老頭。
沒想到這個土埋大半的老頭回去後就發起了叛亂,這說明這個毛利秀就已經運籌此事多時了,是的,就是他在江戶城時,他的部下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反叛。
而毛利秀就卻是在他家光面前假裝馴服,露出那猥瑣的笑容應付他家光,而內裡估計不知道多麼看不起他這個大將軍,想要動搖德川家的統治。
如今想到毛利秀就在江戶這半年的表演德川家光就極為的噁心,這讓他心裡火燒火燎的難受。
德川家光端起茶碗想喝一口水讓自己平靜一下,但是茶碗和底盤不斷的鳴響著,顯示了他的手抖得多麼厲害。
德川家光猛地將茶碗拍在了案上,茶碗卡的一聲碎裂開,滾熱的茶水噴濺出來,家光的手抖了一下,手掌裡留出了殷紅的鮮血。
“殿下,如今天下板蕩,越是此時殿下越要平心靜氣啊。”井伊直孝伏地叩拜勸解道。
他自知言語有些唐突,但是介於德川家如今窘迫的局勢以及德川家光不時表現出的不成熟,他作為大佬又不能不說,他井伊直孝一族也是德川家的譜代大名,一族的榮華安危繫於德川家一身啊。
德川家光自知有些失態了,他鬆開了帶血的右手,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呼吸幾下,讓他顫抖的身體平緩一些。
“來人,將這些收拾下去。”德川家光一拍桌案。
兩名小姓急忙快步入內,一個開始收拾殘局,一個拿出為德川家光裹傷。
“請起吧,你這個大政參與就是輔佐本殿治政的,有何不能說的,請起吧。”
德川家光揚揚手,示意井伊直孝起來說話。
井伊直孝這才起身侍立,他其實作為輔政的大佬其實是最為焦心的,自從家光獨掌大權以來,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不斷的發生,都是對幕府極為不利的,登萊明人彷彿天生就是德川幕府的剋星,只要遇上他們就是事事不順。
好不容易用欠款將他們打發走了,這才不到兩年,劫難又一次到來,如果這次處置不好,整個幕府的統治可能就要動搖。
“如今長州逆賊正在向東進擊,大政參與何以教我。”
德川家光正坐平視井伊直孝,他如今基本恢復了平靜,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要好好思量怎麼擊敗長州藩這夥叛逆,想其他的太多都是無用之事。
“從報警來看,長州逆賊走的是山南,直驅備後備中,準備關上中國地方的大門,然後慢慢收拾整個中國地方的各個大名豪族,最終掌控整個中國地方十國。”
井伊直孝一語道破了毛利秀就的籌劃。
“殿下,如今長州逆賊的後方其實是極為不穩的,因此如果此時能快速出兵擊破長州逆賊的軍勢,長州地方几乎不會受累。如果讓長州逆賊安穩下來,一一拔除後面的親我德川家的勢力,整合起來又能彙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