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在最後的鄒懷恩,他不禁一笑,當年那個有些怯懦的半大小子如今也是千總了,恍惚十年間。
“懷恩,怎樣,後面有遺漏的兵甲嗎。”
劉富貴大嗓門喊道。
“沒有,都收攏走了。”當著一眾軍兵和護衛的面鄒懷恩鄭重的軍禮回道。
劉富貴哈哈一笑,他一揮手,帶著護衛向著西面前行。
在西面一里處,靖海營正在整隊,各個百總千總對麾下軍兵的兵甲做最後一次點檢,也是為了等候馬匹的上岸,到時候就是人馬齊進。
最後的鄒懷恩千總隊已經前去領取馬匹,軍兵和馬匹的登岸都是不同的棧橋登岸,就是為了防止混亂。
當然戰馬畢竟不是人,不是那麼十分的聽話,這幾天已經有二十餘匹戰馬下船時落入大海,雖說馬匹會水,但是在冬季的大海里落海等同死亡,除了兩匹戰馬掙扎上岸外,其他的戰馬屍體就在海灣裡漂浮呢。
當然整個艦隊帶了五百匹的備馬,因此倒也是不愁沒有備用的,但是得向上司領取。
劉富貴正在整隊的時候,又有大股的軍兵開始登岸,正是劉富貴的老部隊石島營的騎兵們,當然如今的騎兵都是步行登岸,他們手裡拿著幾把短銃、幾把騎槍、鎧甲、水囊、乾糧袋、毯子加上佩戴的馬刀,這些物件可是極為沉重的。
以往有兩匹戰馬輪換馱著,他們感覺不出來,此時全部由他們步行拿著上岸可是太沉重了。
這些軍兵一個個氣喘如牛,此時就是千總和百總也是不能例外,破虜軍的軍規一視同仁,就是趙烈登岸也是自家拿著自家的兵甲,絕不特殊,這個趙烈要求的極嚴,什麼八項注意是超前了,最起碼官兵一致要保持,這是平衡官兵地位心理的好辦法。
有一干部下忙碌加上已經接近尾聲了,就要給後來者倒地方因此,劉富貴還是極為清閒的。
他細細端詳著登岸的隊伍,終於他看到了老朋友。
“哎,哎,吳晗,季剛,哎,吳晗,季剛。”
劉富貴又是扯起他的大嗓門喊著。
吳晗一邊氣喘吁吁的走著,一邊監看著自家千隊的行進,季剛則是在一旁隨扈著。
季剛最先看到劉富貴,他不善言辭,對著劉富貴一笑一齜牙,算是打招呼了,他拉了拉吳晗,吳晗一轉頭正看到劉富貴大步流星的走來。
“參見指揮使大人。”吳晗急忙立正軍禮侍候。
季剛有樣學樣的立正軍禮。
“咱們兄弟不必了吧。”
劉富貴嘴裡說著手上可是沒停,他立即立正還禮,軍中真是不敢大意,被鎮撫抓住上級下級見面沒有軍禮致意那是小黑屋的侍候。
劉富貴禮畢上前給了吳晗一拳,打的吳晗身子一晃,劉富貴就是這樣,手下沒個準,老兄弟們都是習慣了。
“怎麼樣,吳千總,升遷後很是春風得意吧。”
劉富貴看看吳晗的一身戰袍笑道。
“那也沒有指揮使大人得意不是嗎,恭喜新晉指揮使大人。”
吳晗嘿嘿笑著拱手,他對老長官的升遷當然是打心眼裡為其高興。
“哈哈哈,同喜,同喜。”
劉富貴很是得意的拍了拍吳晗的肩頭,他是個藏不住事的人,他對自家的升遷就是很滿意,從一個什長到執掌三千人的指揮使,靠的是軍功升遷的,是他這輩子的榮耀。
“我說就是你個季剛沒出息,還是一個護衛。”
劉富貴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季剛說道,季剛不以為意的呵呵一笑,他對這個真是不在意,他就能管好自己,不是當官的材料。
“鄒哥在哪裡呢,怎麼沒看到呢。”
季剛同鄒懷恩最是親近,也最是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