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是一回事,可是至少在郝風樓所處地這個圈子裡,或許會有人憑喜好去做出自己的選擇。但是絕對不會因為喜好,去葬送自己的未來。
那麼郝風樓自己呢?
郝風樓幾乎可以想象,未來的格局,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這個變化之中。自己能做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賣身投靠,從此之後,給那太子充作馬前卒,只不過……這個世上,是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信任的,這個世界,許多的芥蒂。也不會輕飄飄的揭過去,太子告訴自己。從前的事已經忘了,那是因為,太子現在還需要自己,可是等到異日,這個人不再需要自己,而是君臨天下,一言可定家族的興衰,可定一人的生死的時候,誰能保證,這個人會不會突然想起什麼,而後……
想到這裡,郝風樓便透著一股子寒意,更可怕的是,自己假若不願屈身投靠,那些無數巴結著東宮的人,為了表現自己的立場,會如何?
對郝風樓來說,最兇殘的,絕不是那些所謂的太子黨,而是那些從前恪守中立,又或者是從前的漢王黨,這些人為了表現自己,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為了證明自己願意為太子赴湯蹈火,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甚至根本不需要太子發號司令,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像餓狼一般,恨不能立即撲向自己,咬向自己的喉嚨。
漢王……這一次是真的完了,對漢王,郝風樓並沒有太多感情,可是當趙忠說到龍袍的時候,郝風樓便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因為趙忠如此謹慎的人,若是沒有鐵一般的證據,是絕不可能信口開河,東廠這邊,急需要一件事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意義,可是在漢王這樣的人物面前,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是更不可能出言‘誹謗’的。
郝風樓心裡不由思索,漢王理應不會有這樣愚蠢,私藏龍袍,他未必有這樣的膽子,因為郝風樓能明顯感覺到,漢王再怎樣驕橫,可是對那個父皇,漢王有一種深深的敬畏之心,若說將來太子登基,漢王或許敢做這樣的事,可是現在在這永樂朝,漢王即便再如何,也斷不敢如此。
那麼……是誰這樣愚蠢……
漢王世子……
郝風樓想到了這個人,漢王世子,素來目中無人,無人管束,在京師,是出了名的無人敢惹,這樣的人,自信心膨脹,且又沒有敬畏之心,做出這樣的事來,並不意外。
甚至郝風樓很陰暗的想,漢王的弱點,怕也只有這位世子爺了,太子若是想對漢王動手,這個世子,絕對是極好的切入點。
說來實在可笑,天子在兒子之中,喜歡漢王多一些,對太子卻是不滿。偏偏在孫兒輩裡喜愛的卻是嫡長孫朱詹基,對這漢王世子,卻分明有一些疏離。
奪嫡之爭,最後分出勝負的,竟不是兩個兒子,居然是兩個孫兒。而這兩個人的家教,高下立判。
趙忠如此大喇喇的對自己說出這番話,某種意義,是已經認為這件事已經分出了結果,漢王完了,所以他並不避諱,嚼嚼舌根子,正好,拿這個來給自己賣個好,趙忠這樣的人,當然不會憑著自己的感覺去做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天子的心思,他已經摸透了,漢王解送入京,無論是軟禁或者是削為平民,都已經成了定局。
心裡一番唏噓,郝風樓雖有些氣悶,卻並沒有顯得太過頹喪,郝風樓一向不是個輕易會信冷意的人,他旋即打起精神,對趙忠道:“這件事,陛下知道麼?”
趙忠深深看了郝風樓一眼:“陛下沒有問,不過雜家以為,陛下已經知道了。”
郝風樓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他很能理解朱棣,這個人的性格之中,或許有太多的缺憾,可是他相信,此時的朱棣,就如一隻野獸,靜悄悄的躲起來,舔舐自己的傷口。
想必過不了多久,陛下就會採取最直接的手段,去解決這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