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能原地轉一圈,藉著微弱的光線尋找。好在就在不遠處,發現有一個極其微弱的光點,那光點就好像一隻夜光錶那麼大。
“嗨,這裡!”我順著光源,小心的邁出腳步,腳下有些水,就好像是在某個下水道中一般,每走一步,都會感覺到有水被踢開,隨即又沒過腳背。
金髮財也發現了我,兩個人在黑暗裡靠著摸瞎子一般的伸手前行,終於碰到了對方的手。
“這什麼鳥地方,之前看到的樹林怎麼不見了?”金髮財說道,他就在我面前說話,可聲音卻像是在好幾米外一般降低了分貝。
我提了提嗓門:“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好像很清楚,所有的聲音,光線,在這裡都有阻力,現在我們只能向著一個方向走去碰碰運氣了。
為了不再走散,我將一隻手搭在胖子的肩膀上,兩人剛走了幾步,就發現前面是一道石壁,藉著頭燈湊近,可以看到平整磨砂的表面,摸上去也是溼漉漉的,像是溶洞中的石壁般滲著水。
在經過向前後左右不同方向的試探之後,大致可以確認,我們現在正處在一條長長的通道中,通道的寬度不足兩三米,頂上的高度無法預知,石壁是溼的,腳下也有水流,應該是一條地下水通道。
空氣中並沒有異樣的味道,甚至連一點點泥水或溶洞該有的氣味也沒有,我想也許是因為這裡的空氣阻力所致。為了證明味覺是否也失靈,我特意舔了舔自己的手背,帶有一些汗水的鹹味,倒是比較正常。
“怎麼辦,兩個方向,這邊走,或者那邊走,走哪邊?”金髮財問道。
隨著瞳孔在黑暗中的逐漸適應,我已經能看清面前金髮財的臉,我回道:“現在就是二選一的餘地,但是選哪我也沒把握,小李子他們先進來的,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個方向。真是奇怪,明明是片樹林,怎麼又變成了個下水道……”
我說著說著,發現金髮財沒有任何回話,便湊近頭燈看了他一眼,見他正緊閉著眼睛,一副痛苦狀。
“喂,胖子,你怎麼了?”
“大官人,攙一把我,頭又開始暈了,哎喲媽呀,暈死我了。”
我趕緊架住他肥碩的身板,將他往石壁上靠:“你沒事吧,好好的怎麼暈了,低血糖?不會吧,前面才吃過東西啊。”
“不不不,這是那種暈,是……是在賭桌上那種,那種一陣陣的,明白嗎?一會兒就好了。你先讓我杵一會兒。”
賭桌上的暈?現在又不是在賭桌上,怎麼莫名其妙的暈起來。可我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讓他半靠著石壁休息,並盤算著,如何才能找到李佑吾他們前進的方向。
我開始回憶之前鐵蛋所描述的沉底之時看到的場景,又回憶在河床裡隔水看到的那個大銀幕,兩次出現的場景應該是符合的,並且直到我被吸入大銀幕前的最後那一眼,都還是小樹林的場景,可是怎麼一轉眼就變成眼前這個光景?
難道說,那個大銀幕的一切都是幻像,只是為了吸引我們進來而已嘛?並且那詭異的90度角,真實地就好像自己是在側臥著看到的世界一樣,那彩虹潭中的潭水被吸進了那個空間,而這裡卻只是一條狹窄的地下水道而已,水呢?樹林呢?鐵蛋看到的那些同志們呢?李佑吾他們人呢……
無數的問題糾結在一起,相互之間卻找不到任何關聯,難道我們就這樣被困在這裡了嘛?所有的跌入水潭的鄉親們,也是像我們這樣,被一個個分散在不同的通道中慢慢變成屍體腐爛了嘛?彩虹潭的水流又為何是一個喇叭狀而騰出一塊乾涸的河床呢?……
思緒不斷地飛著,腦海中突然好想閃過一個念頭,那個念頭好像就是我要得到的答案,是的,它是……它是……
“大官人!我好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