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鬟也是一個剛剛上位的沒有席位的幻雪宮弟子,如果一個不留神,應對出錯,送了命還是小事,不過是一死而已,只怕觸怒了盧妃仙子,會被降到侍女,再受一翻非人的折磨和地獄一樣的上位之旅。
那個小鬟朱唇輕啟:“弟子純夕拜見尊上宮主,公子奉命覲見,已在慈顏殿跪侯。”
因為沒有席位,所以這個叫做純夕的小鬟也沒有姓氏,只有名字,要想在幻雪宮有名有姓,就要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一切手段,否則沒有席位的弟子,性命猶若草芥,任由有席位的弟子欺凌踐踏。
盧妃仙子冷冷地道:“我自己的兒子,來不來我會不知道,用你多事?”
純夕聞言,頭大如鬥,知道自己倒黴,撞到盧妃仙子的氣頭上,這個時候,如果夠聰明的話,就不要辯駁,反正盧妃仙子要生氣的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
好像一瞬間,這個盧妃仙子的怒火都要燒到自己的身上,白衣小鬟純夕跪伏在地,以頭觸地,身子蜷縮成優美的弧形:“師父,弟子知罪。”
純夕是驚恐之下,才叫了這麼一句師父,盧妃仙子已經要下殺手,聽到這兩個字,心中恍惚一下,想起來這個小鬟是自己在邠國皇宮的護城河裡邊撿到的,當時她和泠舟魅影在一起,都用新鮮荷葉包裹,然後用馬蘭葉子捆著,兩個孩子用一條馬蘭葉子捆在一起,裝在一個木盆裡邊,身上任何可以識別的標記都沒有,一般皇宮裡邊的棄嬰,多半是宮人被皇帝臨幸,但是妃嬪不容,所以要是不想自己的親生骨肉有性命之憂,只好忍痛丟棄,如果能成功地丟棄出去,也是母子的造化。
不過這樣丟棄的孩子,還是以男孩居多,不知道這兩個女孩子怎麼會被丟出來,盧妃仙子從來不會去救人,她只是瞥了一眼而已,卻看見其中的一個小孩子像她呵呵地直笑,另一個正在沉睡。那個笑的孩子一直盯著盧妃仙子,盧妃仙子動了一念之仁,才把這兩個孩子帶回了幻雪宮。
盧妃仙子哼了一聲:“讓他等著吧。”
聽到這句話,純夕如聞大赦,叩了個頭,連忙退出去,身上已經被汗水溼透。
盧妃仙子用手搭住了列雲楓的脈搏,輕輕咬著嘴唇,心中猶豫了一下,然後斷然一擺手,有個銀衣小鬟端著藥碗過來,盧妃仙子眼角一挑,那個小鬟忙撬開了列雲楓的牙關,把那碗藥湯灌了下去。
盧妃仙子撫摸著列雲楓冰涼的臉龐,臉上的笑意也十分陰冷:“可憐的孩子,誰讓你姓列,無間地獄,舍爾誰入啊?”
護法。
盧妃仙子低聲喝了一聲,所有銀衣小鬟都嬌聲應承,然後靠著門口的幾個小鬟出去守候,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此時緊閉宮門,屋子裡邊所有的小鬟都滿面戚容,卻不敢有絲毫的違背反抗,一個個盤膝而坐,五心向天,將體內真氣調集出來,盧妃仙子氣走丹田,身形飄起,忽然清吒一聲,身子旋轉起來,那些小鬟只覺得自己身陷驚濤駭浪之中,體內的真氣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席捲出去,泥牛入海無訊息。
盧妃仙子體內的真氣也衝盈而出,她的衣衫都被真氣鼓起來,獵獵作響,然後飛身過去,將列雲楓提了起來,雙掌印住他的氣海血府,然後先將那些小鬟的真氣匯入列雲楓的體內,因為她要傳一股極其厲害霸道的真氣進去,所以害怕這股氣脈一旦觸動了,恐怕自己也會受傷,所以才會吸取小鬟們的真氣做引頭,方才已經為列雲楓灌下了那副藥,再以這股真氣相佐,她就不信列雲楓還能強硬到什麼時候。
只可憐那些銀衣小鬟,一個個臉色蒼白如死,血,順著嘴角滴滴答答地淌下來,終於有人悶哼了一聲,跌倒在地,她蜷縮成一團,好像一隻被榨乾了橘子,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些小姑娘們都相繼倒下,絕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