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區區一名女子對你的影響還真大,是她要你這麼做的?”若真是枕邊細語,那可就容不得再繼續下去了,皇帝在心中忖道。
“回皇上,這件事與她無關,是臣想要彌補她。”
格日勒擔心皇帝以為是珊瑚背地裡慫恿唆使,不想讓皇帝對珊瑚留下恃寵而驕的壞印象。
“儘管她有著過人的勇氣,但也是出自於想救至親的親人,眼看自己的額娘因她而受苦,她……就是不肯待在臣身邊,堅持要回原來的地方受苦。”
皇帝怔了怔。“她真的這麼說?”
“臣不敢欺瞞皇上,她說不能棄親生額娘於不顧,只顧自己一個人享福,那是大不孝。所以寧可當個洗衣奴,與親人同甘共苦。”
就因為這樣,格日勒無法硬把珊瑚強留在身邊,不想看她繼續自責下去,因為那樣的話,就算他再多的嬌寵也無法安撫。
“請皇上念在她一片孝心,赦了她們的罪,得以彰顯皇上寬大胸襟,能容人所不能容,將來必可流傳萬世。”
“你這項大帽子就這麼幫朕戴上,朕若不允,不就是氣度狹小,有失容人的雅量了?”皇帝不悅地問。
“微臣不敢!”格日勒高呼。
“這情字的力量可是連朕的旨意都比不上。”
皇帝在自己最信任的這四個心腹身上見識到了,不過阿克敦的女兒難得如此至孝,他又怎能無動於衷:“朕在幾個月前曾去過法源寺一次,記得法源寺前面的街再往西走,有間小小的尼姑庵,沒有名字,連殿宇都快被雜草掩沒了,明顯人手不足,應該再多些人去打掃……罷了,就讓她們去那兒吃齋唸佛,好好的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祈福。”
“臣叩謝皇上恩典!”
格日勒深吸了口氣,天威難測,不敢再要求其它了,免得皇上一怒之下全部收回。
格日勒從宮裡回來已經是申時左右,總管在大門口迎接。
“她一直待在寢房裡頭?”
格日勒望著右前方,那兒是他居住的院落,因為有珊瑚在,那兒便是他嚮往的所在。
“據派去伺候的婢女說,格格只是坐著,都不說話,不過午膳倒是有用了一點,沒有餓肚子,請貝勒爺不用擔心。”
總管可不敢馬虎,多派了人在房外盯著,就怕跟上回一樣,讓珊瑚跑出府去。
“嗯。”格日勒這才舉步前進,推開寢房的門,跨進門坎。
珊瑚聽見腳步聲回頭,與格日勒四目相望,馬上又別開。
“我已經不是什麼格格,只不過是個奴僕,不想住在這兒卻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讓人伺候。”
“你的手受傷了,又能做些什麼?”
格日勒沒讓小廝跟進來幫他更衣,而是自己動手。
“就算要幫我解開朝服上的盤扣,只怕也沒辦法。”
“我可以。”珊瑚傲然地說。
格日勒挑眉斜睨。“好!那就做給我看。”
聽他這麼說,珊瑚便走到格日勒面前,舉起雙手,要解開領口下的盤扣,可是指腹才用力,就疼得瑟縮了。
“還要繼續試嗎?”格日勒將她的小手拉開。
“你如果想利用虐待自己來讓我難受,那麼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說你成功了。”珊瑚忿忿地罵道:“我才不像你,滿腦子只想著怎麼利用別人。”
“沒錯!我就是這麼一個大惡人,只曉得陷害、算計別人,既殘酷又冷血,不在意別人死活。也就活該得不到你的諒解。”格日勒嘲弄地輕哼。
“既然這樣,我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反正恨多恨少都是恨,那就再讓你多恨一點……”
格日勒說著便低下頭吻她,珊瑚轉動頷首,想要避開,可是不管怎麼做,就是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