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殿下移步和我們去個地方。”
那位隊頭咬牙切齒,這些字句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蹦出來。
“好。”
朱橚見此也不多言,由那對頭引著從側門離開。
城裡應該已經有不少人在盯著這邊,他們都做了簡單的易容,小心些總沒有錯。
幾人往城北而去,走出不久。
朱橚感到臉上一涼,仰頭看去。
“下雨了!”
張校尉震驚的望著天空,只見剛剛還烈日高懸的天空,突然的黑雲從四面八方凝聚而來。
淅瀝瀝的細雨從天空傾垂而下。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不遠處一名老者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次的旱災持續了數月,整個西安府大地皸裂,一片死氣,枯骨遍地,人命更是賤如螻蟻。
這場雨預示著旱災的結束。
城外更是哭聲震天,欲要將這烏雲連帶著天幕拽下。
雨越下越大,漸漸在這片天地撐起一片雨幕,行人已經帶著笑,四散去避雨。
他們覺得這片天好像又活了。
“恭喜公子,是個吉兆。”
姚廣孝臉上帶笑,任由雨水捶打自己的光頭。
朱橚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那帶路的御林軍,從一開始那傢伙就一直有著若有若無的殺意,此時大雨一澆,朱橚感覺更清晰了。
“公子,請。”
那帶路御林軍見朱橚沒有避雨的意思,便繼續帶路。
在他扭頭是朱橚看到了那種憤恨,不是對自己,是對這片天,這場雨的憤恨。
再往北走,這裡已經是舊城區,四周房屋破敗,除了零星衣著破爛的住戶,已經沒了居民。
看來這裡便是西安府貧民窟般的存在。
最終一行人,停在了一座破敗的小廟前,廟門已經垮塌,被一根圓木頂著。
那名御林軍將門挪開。
“誰?”
院中響起一片驚呼。
那御林軍沒有說話,讓看身位,張校尉也發覺了這位兄弟的反常,就要先進去替朱橚探路,卻被朱橚阻止,
朱橚一席白衣,走入院中。
雨下的更大了,一聲悶雷炸響在天邊。
朱橚看著廟內。
破敗的廟宇不斷的在漏水,沿著房簷落下的雨珠跌落在一個批頭散發的女子手中,她痴痴的笑著。
當聽到響動後,像是受到刺激,突然蜷縮成一團向後跑去。
嘴裡咕噥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放過我之類的言語。
在她轉身的一刻,朱橚看見那破爛的衣物下,胸口空蕩蕩的,那是兩個可怕的疤痕。
那女子跑到到了一人身後。
這廟中原來躲著不止她一人。
一頭髮花白的老人正舉著破瓦片朝著身前揮舞,將身後的幾位姑娘護在身後。
那老人一條手臂斷裂,斷口出已經生了蛆,爬進爬出,很是可怖。
當跟進來的張校尉看到後更是倒抽一口涼氣,那老者的眼睛分明是被人生生挖。
“還不夠嗎?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他吼的聲嘶力竭,打在周圍人身上比那雷聲還要重上幾分。
咣噹。
朱橚循聲看去居然是張校尉手中長刀落地。
“李叔!”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身側引路的御林軍雙拳緊握,指尖狠狠扎入手心,血水和雨水一起落在地上。
“阿彌陀佛。”
姚廣孝看到廟中情形後,閉眼誦了一聲佛號,他的臉上青筋跳動,顯然已是怒極。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