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裡的鍋碗瓢盆一類已經被裝車,停在營外。
車上各類廚具胡亂的塞在一起,營內士卒是蹲的蹲,躺的躺。
有幾個嗓門大的拿著兩個破碗搖著骰子,這是賭上了。
朱橚黑著臉,這些人勾起了曾經徐達愣是湊了一千老弱病殘給自己的回憶。
他絲毫不懷疑這些兵油子是徐達故意搞到火頭營的。
朱橚到現在沒想明白自己是哪招惹到了這位大將軍。
“咳咳。”
朱橚身旁過來引路計程車卒輕咳一聲,想要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力。
只見周圍士卒依舊是睡的睡,賭的賭,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人又是咳嗽了幾聲,周圍士卒這才動了。
其中一膀大腰圓的傢伙盯著那引路士卒,接著便站了起來。
他身高足足有兩米,如同小山一般向那人而來。
“你……你幹什麼?這是徐將軍安排來的主管,從此以後火頭營歸他管,我勸你們不要太放肆!”
那人顯然有些底氣不足,隨著那大漢越來越近,直接腳底抹油溜了。
朱橚沒有理會,只是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大漢。
他是看出來了,這群兵油子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自己以後無法管束他們,甚至說他們掣肘住自己。
周圍士卒都盯著這邊。
沒了四皇子的身份,一個被踢到火頭營的千戶,這群兵油子會怕才怪了。
“你笑什麼?”
朱橚想起先前徐達的那句怕你無法服眾,給你一個千戶身份,不由失笑。
徐達這傢伙真是蔫壞。
但這一笑可是激怒了那大漢,他以為朱橚是在取笑自己。
被踢到火頭營的千戶指定是惹到了什麼人,還有個錘子的背景,怕你個鳥啊。
大漢巨手直接向朱橚抓來。
他要給這個新來的長官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這裡誰才是老大。
“我是新的營長朱四郎,今後火頭營便受我管轄了。”
大漢手停在半空,倒不是怕了,而是被朱橚這莫名的一句弄懵了。
接著他與整個火頭營士卒狂笑起來。
“娃兒,你斷奶了嗎?就敢在軍營說這種大話?”
“是啊,想靠一個千戶身份就對咱們指手畫腳,你也不掂量掂量。”
“小子,教你個乖,這裡是軍營,弱肉強食才是法則。”
幾百號人看著營門口的新長官,嘲笑戲弄接踵而來。
這位千戶是個半大小子,如此細皮嫩肉,能有幾分本事。
空口白話就像約束我們?
朱橚聽著耳邊的嘲諷,他笑了,但這笑卻顯得森然異常。
弱肉強食是吧,正好對咱的胃口,希望在我手下你們不要哭鼻子。
朱橚不知道的是,此刻徐達、徐輝祖正貓在遠處看著這邊。
“爹,這群兵油子都是戰場上練出來的刺頭,就是以前的長官也約束不住,殿下真能約束住嗎?別真鬧出事來。”
“怕什麼,連這群兵油子都鎮不住,還打個屁仗。”
徐達雖然口上這麼說,但也是緊張的手心出汗。
這些兵油子誰沒殺過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一個不慎就會亂來。
徐達想著只要場面一失控,自己便立即出面,可不能真讓這群兵油子傷著五殿下。
“爹,亂了,軍營真亂了。”
徐達聞言就要竄出去,又被徐輝祖扯住。
“爹,你仔細看!”
徐達這才細細看去,只見火頭營裡揚起大片塵土,慘嚎聲震天。
依稀能看清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