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帳外的高呼藍玉衝出帳外,他也是仰頭看天。
“哈哈哈哈!”
雨水打在臉上,藍玉仰天狂笑,胸中連日的鬱氣大掃一空。
“來人,將我大帳收拾一番,再接來些雨水,我也要痛飲。”
藍玉扯過一旁的一名千夫長,那人趕忙應是,命手下人動起來。
之後藍玉便向關押俘虜的地方走去。
幾名士卒入帳,都是不由的捂住嘴,扭過頭去。
這帳內並不是有什麼惡臭,相反那桌案上還燃著香爐。
只是這帳中景象要遠比惡臭可怕,數十具殘破不堪的屍體雜亂的倒在帳中。
翻卷的血肉、腦中黃白遍地,整片地毯也是被血色浸潤。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與香爐的薰香。
這種氣味繚繞在幾位士卒鼻尖,不少人感覺自己彷彿置身詭異的血海中。
一人扛不住,捂著口鼻衝出帳去嘔吐。
他不是沒有上過戰場見過死人,只是眼前這一幕實在是難以讓人承受。
那一地屍骸他認得出,都是那元人俘虜。
沒想到藍將軍居然如此嗜殺,一股股寒意從心底冒出。
之前被調撥到藍玉親衛,他還在竊喜。
如今的他恨不得讓自己連將三級,就是當個雜兵也好。
朱棣望著天空淅瀝瀝的小雨,也是欣喜的往大帳而來。
藍玉是太子妃的舅父,又是父皇看中的年輕將領,自然是認識朱棣的。
當朱棣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藍玉第一時間便認出了朱棣。
震驚的他感嘆這徐達當真膽大,居然敢把皇子就這樣丟到輜重營當個營長。
而且還敢讓皇子來帶輕騎疾行送糧,真當自己脖子是鐵做的?不怕陛下砍啊。
他又哪知道,這一切都是朱棣擅自做主。
不過震驚之後,藍玉更多的是欣喜。
因為只要朱棣在此,那麼徐達無論如何都得來救的。
朱棣靠近大帳,一張包裹著東西的地毯被數位士卒合力抬出。
這些人鉚足了勁頭才抬的動。
雨水不斷的打在獸皮地毯上,殷紅的血水滴落。
大驚的朱棣開口發問。
“這是什麼?”
四周計程車卒都是皺眉看著朱棣,當看到朱棣的百夫長腰牌後自然是沒了好臉色。
他們這些人都是藍玉親軍,一個百夫長算什麼?
也是不理會朱棣,抬著地毯離開。
朱橚大怒,還要上前去攔,卻被藍玉配給自己的親衛攔住。
對方朝著自己搖了搖頭。
朱棣握緊雙拳,他知道自己不能暴露皇子的身份,但憑朱四郎這百夫長的身份想要從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嘴裡問出點話來那必然是不可能。
“說,怎麼回事?”
他看著身後親衛。
那親衛猶豫片刻,最後只能在朱棣身邊小聲道。
“藍將軍,嗜殺,心情好殺,心情不好也殺。這幾日大軍缺水斷糧,許是將軍又排解心中鬱氣呢!”
朱棣聞言愕然。
在大軍出征前父皇和徐達都是三令五申,不可濫殺不可亂殺。
要知道這營中關押的那些俘虜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都是元人中有身份地位的,這些人對大明還有其他用處。
用的好了,元人不少部落便能歸順大明。
如今藍玉卻是濫殺,豈不是逼得那些部落與大明不死不休?
“朱四郎!來來來,來我帳中,陪我痛飲!”
恰在此時,藍玉卻是趕了回來,看到帳門口的朱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