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躺在運東西的馬車上無所事事的曬著太陽,身側是一眾神采奕奕的火頭軍士卒正在瘋狂特訓。
自從潼關那一戰後,朱橚在大營的威望愈來愈高,火頭營有個白袍神將的訊息已經傳遍大營,幾乎日日都有人慕名而來。
連帶著火頭軍的將士們在軍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每次出去送飯,哪個營不是千戶、百戶親自出來迎接。
如今這火頭營兄弟走到哪,各個都是昂著腦袋,驕傲二字直接掛在臉上。
唯一可惜的是,他們上不了城牆沒見識到自家將軍的神勇,不過從其他營拼湊出來的隻言片語也夠這群傢伙將朱橚當做戰神了。
朱千戶可是說要帶著咱們打元人的,如今看來當真不假啊!
練,往死了練咱,咱也要像那支夜衛營一樣神勇。
這幾日的火頭軍就像是打了雞血,每日都比朱橚的安排還要多練許久,一點水份都不摻的那種。
“藍將軍真是厲害啊,自從那日出關後一直攆著那股元人部隊跑,據說那些之前還在叫囂的元人就像是野狗一般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連絲毫正面與藍將軍一戰的勇氣都沒有,真給咱提氣!”
“可不是,那剩下四千多元人精兵被藍將軍斬了兩千,俘虜了一千,據說啊藍將軍還抓了兩個千夫長呢!”
“切,你們說的是三天前傳回來的訊息了。”
“藍將軍啊,在吃下這股部隊後,繼續沿著黃河去追乃兒不花,深入太原,路上遇到了數個元人部落,捉了不少人。”
“此外在路上藍將軍又是遭遇了一股來馳援乃兒不花的部隊,那股部隊在與藍將軍廝殺一場後也是被打的潰散而逃。”
“如今啊看來,怕是都不用我們大軍趕到,藍將軍一人便可橫掃漠北。”
“什麼王保保,乃兒不花,在藍將軍面前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一碰就碎。”
“我看啊,不出四月咱們就該打道回府了,不,兩個月!”
朱橚聽著耳邊士卒們的閒聊眉頭皺的愈發深了起來。
如今距離潼關一戰已經過了六日,自從那日後,藍玉的部隊便日日有捷報傳來。
太順利了,一切都太順利了,就好像有意安排好的劇本一樣。
三萬精騎一出潼關,連戰連捷,就好像對面元人是紙糊的一樣。而且他還知曉藍玉之後遇到的部隊可不是什麼普通部隊,那是王保保的親軍。
這種部隊都是一觸即潰,這裡面要是沒問題就有鬼了。
被老朱稱為奇男子的將軍怎麼可能如此平平無奇。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若是記得不差,他前世的歷史上壓根沒有這次北伐,大明建國後的第二次北伐也是從雁門關出發並不是潼關,不知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影響了歷史走向,還是出於其他什麼原因。
不過,以史為鏡,從中還是能窺見很多東西。
史上大明的第二次北伐便是以失敗收尾,而其中原因便是各個部隊各自為戰,徐達大營又輕敵冒進,導致中了王保保大軍的埋伏。
聯想到如今貪功冒進的藍玉,而在朱橚的認知中徐達又是個沉穩不冒進的人,又怎麼會中王保保的埋伏?
朱橚現在是明白了,第二次北伐失利的癥結不在徐達,而是藍玉。
但連翻的勝利,任誰都該看出其中有貓膩了。
這藍玉身為老朱留給朱標的班底,真的能蠢到連這也看不出?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藍玉藍將軍年輕氣盛,前半生近乎無敗績,這傢伙或許是自負到明知是陷阱還要自己跳進去,覺得自己可以一力破之。
這幾日徐達連翻下令,讓藍玉回撤與大營匯合,但收到的回信中卻是隻有藍玉的捷報與糧草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