橚也一樣期待著自己在這片歷史的長河不斷書寫下一個個故事。
這些故事將鑄造出一艘鐵船,任憑歷史長河不斷的沖刷,都無法抹去其存在過的痕跡。
這艘鐵船會載著大明的百姓,一路走下去。
朱橚看著姚廣孝點了點頭,示意其可以接著說了。
姚廣孝道。
“第一次見我這徒弟,我便看出他身上藏著秘密,他又一路往應天府趕,和尚便想是出了什麼大事,所以我師徒二人一路便小心的趕路。”
“到了開封,身上沒了吃食,便想著來城內化緣。不曾想入城後,我這徒弟便被官兵捉去,說是元人探子。好在和尚身上有殿下當初給的身份令牌,這才將徒弟救出。”
“不過自此以後和尚與徒弟便被困在了城內,無論和尚走到哪都會有人盯著,只要和尚一靠近城門,那官兵便會百般刁難。”
朱橚看了眼姚廣孝,他明白這些便是姚廣孝所知的一切了。
將目光投向鐵鉉。
鐵鉉此時眼中已經是光芒大盛,從朱橚與師傅的對白中他已確定眼前之人正是五皇子。
他眼中流出兩行熱淚,這些日子來受過的各種苦難連帶百般委屈湧出。
“有救了……鳳陽的百姓,有救了!”
他低著腦袋抽泣,朱橚與姚廣孝二人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等到鐵鉉情緒平復下來後,先是對朱橚抱失儀之歉,再是對姚廣孝抱一直以來的隱瞞之歉。
“五殿下,學生本是國子監學子,於去年年初受命與其餘國子監學子共二十三人赴淮西實習理事。”
“其間所見所聞,觸目驚心!”
“陛下曾敕封各階勳貴田畝皆有定數,但鳳陽各公侯縱容家奴欺壓百姓,侵佔農田,更有甚者將一地官兵當做私軍使用。”
“受欺壓的百姓膽敢有怨言輕則鞭撻,重則家破人亡者更是不再少數。”
“他們官官相護,百姓伸冤無門,這些年來想要上京去告的百姓,不知已經橫死了多少啊!”
“學生與同窗見此情形,帶著萬民書相約一同赴京上告。不曾想出了鳳陽後,我等學子二十三人受人追殺,到了後來只活下鐵鉉一人。”
“好在鐵鉉在路上遇到了師傅,師傅給了學生和尚的身份做掩護,這才一路到了開封。”
“沒想到,他們的手居然可以伸到開封,鐵鉉還是被他們抓住。”
……
後面的事情朱橚便知道了,姚廣孝用自己的身份腰牌救出了鐵鉉。
許是開封府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抓鐵鉉,因此見到朱橚的腰牌後第一時間便放了鐵鉉。
否則指不定鐵鉉已經成了路邊枯骨。
而他口中所述之事又不知何時才能傳回京去。
鳳陽的百姓還要被荼毒多久。
此時的鐵鉉已經再也壓抑不住情緒,他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唸叨著天可憐見。
姚廣孝心疼的拍了拍自己的徒弟鐵鉉,隨後將鐵鉉先前交給自己的一個包裹從懷中掏出。
這個包裹鐵鉉在交給姚廣孝前便曾委託師傅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替自己送到應天府。
而且在抵達應天府前一定不要開啟。
姚廣孝將包裹放在鐵鉉身前,朱橚的視線也投向了這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