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突然嘆氣,伸手把我拉進懷裡,手指纏繞著我的頭髮,眉頭緊蹙著,彷彿在思考什麼問題。半晌,他忽然微笑了,在我臉上啄了一口,目光直直的糾纏著我的視線,輕聲說:“本來有些問題不知道如何是好,現在想清楚了。謝謝你,清兒,我就知道老天爺把你安排到我身邊是在補償我。清兒,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聽的莫名其妙,這樣子沒頭沒腦的話從何說起。
“你在說什麼?”我老實承認自己反應遲鈍,跟不上他老人家的思維頻率,搖頭道:“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你還有聽不懂的時候?”他好笑地睥睨我,換上了一副調侃的語調。在我怒目相向的時候,忽然抱著我喃喃道:“沒關係,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不知道也沒關係,感覺到了也行。”
暈!解釋了等於沒解釋,我繞的更頭大了。我疑惑地看著他唇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在夏天的陽光下明亮的幾乎讓我看不清。
“楚天裔。”我遲疑地開口,嚥了嚥唾液,道:“是不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不,是一切要開始了。”
送子觀音廟。
我盯著匾額上那金光閃閃的大字,不由得瞳孔收縮了一下才敢繼續看下去;這豔陽高照的六月天裡,這塊招牌可真是耀眼的很。我瞄了瞄來來往往的香客,進去的一臉憧憬,出來的歡天喜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中苦笑,我出現在這裡實在是有點不倫不類。
來送子觀音廟燒香拜佛的都是我這樣無所出或是沒生兒子的少婦(嗚嗚——哀悼一下,我已經從未婚少女淪落為已婚婦女),我當然對它是不感冒的。第一,對於上天讓我的身體停滯下來以至於我沒有懷孕的危險這件事幾乎已經只差用感恩涕零來形容我的激動心情了。懷孕多慘啊,莫名其妙多了個娃喊俺娘,我還怎麼穿越回家。就算穿越回去了,我養活自己都勉為其難,何況還多一張嘴嗷嗷待哺,現在養個小孩有多艱難啊!第二,就算我想生,也不至於來求一尊泥制的偶像吧(雖然它身上是鍍了金的),它倘若真的這麼神奇,我治療不孕不育的同行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去?你看過哪個專家餓死街頭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我懷了孩子,那麼我就不可能了無牽掛。我不希望童年時的陰霾也籠罩在我孩子的頭上。
這些道理是不足為外人所言的。韶華宮上上下下有那麼多雙眼睛殷切地期待著呢。雖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是老話,可身為他們的主子的我好歹也要有點表示,證明我的態度是端正的,心情同樣很焦急。太子的餘黨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現在皇宮生活的主旋律又重新轉化為各位娘娘的肚子。在轟轟烈烈的“大生產”熱潮中,我作為後宮的代表人物怎麼可以以敷衍塞責的態度對待傳宗接代這項神聖的歷史使命?
鴛鴦在我耳邊碎碎唸了N天之後,我終於承受不了她狂轟亂炸式的洗腦,同意去廟裡燒香。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姑娘還有這麼一手絕活,留在我身邊端茶遞水實在是過於大材小用,把她丟戰場上開展策反工作絕對一個頂倆。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聽說送子觀音廟後面的藕塘還是不錯的。左右宮中生活無聊,局勢也沒有先前那麼緊張,我出來看看風景也不錯。換上便裝拿上腰牌,二十個大內侍衛混跡於人群中保護,我努力做到低調出皇宮。守門的侍衛最近怕是看多了我這樣求子心切的皇妃,收了酒錢,大手一揮便放通行。喲,不錯,我倘若是溜了,皇宮這道門檻倒並不難過。
“娘娘你不知道,最近幾個月廟裡來了個據說會開天眼的神尼,她解的的籤神的不得了,十卦十準。每天只肯解幾個時辰的籤,大家都要早點去排隊的。”
“你去替我排不得了。”我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