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破碎穹頂，科研部門。

“將軍，根據我的推測，下一次的怪獸襲擊可能就在一週之內，而且不只是一頭，按照最近的情況來看，先驅們應該耐不住性子了，所以很大機率是兩頭，甚至是更多！”在黑板上不停寫寫畫畫的赫曼亢奮地說道。

在他的身後，是斯特克、陳生和海克。

作為斯特克的老友，五十歲的海克也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將軍，到了破碎穹頂也是一等一的高層官員。

屋內的另一邊，本該是屬於紐頓的怪獸器官實驗室，如今卻被書本與物理器材堆滿。

從他私自與怪獸大腦通感的那一天起，就被單獨分到了一間受到嚴密監控的實驗室，直接失去了自由權利。

“推測？可能？大機率？”斯特克鄭重道，“赫曼·戈特利布先生，我是要投擲一枚2400磅的熱核彈頭，光做預測可不夠，我需要的是準確無誤！”

赫曼抿了抿乾澀開裂的嘴唇，眼神驟然變得堅毅，“數字不會說謊，政治、詩歌、承諾，這些都會說謊，而數字，則是我們人類最接近上帝之筆的東西！雙重、三重、四重襲擊即將出現，和他跟我們所說的一樣，那時候我們都會死光，地球徹底淪為先驅的家園！”

海克聽得稀裡糊塗，很想詢問“先驅”是什麼，赫曼口中的“他”又是何方神聖，怎麼聽起來神神秘秘的，但瞅著眼下的氣氛，他著實有點不太好開口。

“我懂了。”斯特克望著一臉認真的赫曼，撇撇嘴道。

赫曼一拍手掌，“好，我們接著說回你提出並準備實施的賊鷗計劃。”

他走到一臺儀器前，投影出全息影像，呈現出蟲洞的模擬影象，像是兩個尖嘴對準的漏斗，上下分別代表地球和先驅的世界。

“隨著怪獸出現的頻率變多，太平洋下的缺口不得不保持長時間的穩定通暢，核彈頭就能從我們這一頭扔進去，在抵達蟲洞中間時引爆，巨大的能量會摧毀平衡，徹底將其炸塌，”赫曼扭頭說道，“這些都是他跟我提到過的，經過我的推測與論證，事實的確如此。”

賊鷗計劃，正是斯特克的最終手段，在怪獸降臨之時讓機甲運送核彈炸掉蟲洞，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而赫曼口中的他，自然是楚薪。

“所以，他是誰？”海克忍不住了，嘀咕道。

“一個很特殊的盟友，之後我會告訴你。”斯特克說道。

滋~滋滋~

電流聲在房間內響起，斯特克立即把房門緊閉。

“赫曼的結論，沒有錯。”楚薪那毫無情緒又帶點迷幻的聲音從牆上的音箱傳出。

赫曼有點小傲嬌地聳聳肩，“數學，就是上帝之手。”

“但是賊鷗計劃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楚薪頓了頓，故意讓斯特克等人心頭一跳，“這個漏洞足以讓整個行動宣告失敗，進而人類毀滅。”

斯特克趕緊問，“是什麼？”

海克不可思議地看著老友，他幾乎從沒在斯特克臉上目睹過此刻的複雜表情。

焦急、緊張、尊重、敬畏，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謙卑，甚至是一點點討好。

所以，音箱的另一頭到底是誰？是那個“他”嗎？

海克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局外人，只能壓下好奇與疑惑默默聽著。

“蟲洞是通道沒錯，但它安裝了門禁系統，而門卡是什麼，不難猜出吧？”楚薪語氣沉穩地道。

“怪獸！”赫曼和陳生愣了兩秒，異口同聲地驚詫道。

“是的，想要將核彈投放進去，必須有怪獸一同進入，瞞過掃描，不然會被自動隔離在外面。”楚薪簡單解釋。

幾人恍然大悟，驚出一身冷汗，對名為先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