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松把他的分析有選擇地說了出來,當然有些過激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的,他可不想讓毛江全抓住他的小辮子,其實就算他說出的這些話,也有僭越的地方,他一個榕西府同知竟然敢妄自揣度、評論皇帝的做事風格,這也是很犯忌諱的事情。
不過盛懷松也是不得不為之,不這樣的話,怎麼樣才能讓毛江全知道他的“順服”呢?
毛江全點點頭,“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只是聖心如何,我們做臣子的是不便妄自揣度的,還是秉著一顆忠心,盡職盡責地做事才好。”
“是,老大人教訓的是。”盛懷松忙道。
毛江全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敕令,“說說看吧,這些人怎麼安排?這可都是些燙手山芋,處理不好,傷人傷己呀,你我都別想落個好。”
盛懷松說道:“老大人,下官有個不成熟的想法。秦之初已經上任數日了,從他迅速終止寧清縣的混亂局面的結果來看,他算是個難得的能吏了。連殺馬千里、牛青安兩大賊酋,重新把六房典吏置於縣衙的統領之下,能看得出來他還是有些手段的。
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眼下寧清縣百廢待興,他的手下卻是人手不足,不如把這些人全都派到寧清縣去?讓他們為寧清縣的老百姓做事,你看如何?”
毛江全盯著盛懷松看了半天,直到把盛懷松看的心裡發毛,他才點了點頭,“好,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秦之初是官場新丁,給他派過去那麼多的新手過去,不利於寧清縣的發展,就給他派三個九品品秩的人手過去吧,其他幾個,另行安排。”
盛懷松忙道:“還是老大人考慮的周全,下官還是有些不周之處。”
毛江全突然改變了話題,“我聽說寧清縣那邊,暴民和本地土著又在鬧事,你身為本府同知,要多盯著點,要是秦之初處理不好的話,就請陳千戶派兵鎮壓。”
盛懷松連忙應是。
榕西府一個寂靜的小院。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這話如果仔細品一品的話,頗有那麼一點“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的意思。
王大川大概是熟諳此道,在和隋力爻、磷月道長聯手,圍攻秦之初不成之後,他就迅速地逃離了凝,在榕西府租了一間民宅,利用隨身攜帶的丹藥、晶石等物調理著自己的身體,哪天他強行用秘法,燃燒自己的壽元,提升修為境界,留下了不小的內傷,經過這幾日的調理,總算是把內傷消除的七七八八了。
王大川的境界並沒有掉落回去,而是穩定在了旋照期大圓滿境界,只需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夠晉升開光期,壽元大增。
這一天,王大川結束了一天的修煉,走到了院子中,這時是早晨,旭日初昇,院子外面有一些小販在叫賣早點。
王大川站在院子裡面,望著升起的朝陽,心中不由得又想起了慘死的隋力爻,“秦之初,你等著,我一定會殺了你,為師弟報仇的。”
突然,就在這時,從院子西邊傳來一陣嬌笑聲,“翠鶯姑娘,千戶大人又來找你了。”
王大川皺起了眉頭,他當時急著療傷,沒有仔細的挑選租住的位置,他這個院子就在榕西府有名的青樓四季春的後面,再往東一點,就是榕西府千戶所。
雖然王大川不太喜歡跟一群靠出賣肉體的女人住的這麼近,卻也不至於僅僅因為自己不喜歡,就去殺了他們,他修煉的是道法,不是魔法。
“妾身拜見大人。”就在王大川這一愣神的工夫,那個千戶大人似乎就進了翠鶯的房間。
那千戶哈哈一笑,“娘子,我可是不辱使命,遵照你的吩咐,用三十塊下品晶石從秦之初那裡換來了一百枝符文箭。我派去的人昨天深夜剛剛取回來,我怕耽擱娘子的休息,故而今天一大早才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