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且慢。”顏士奇見智屏公主玩真的,嚇了一跳,連忙站出來阻止,他道。“公主,魏國公的話是有些過分,不是他這個臣子該說的。不過他的意思也不是全錯。有一點,老臣是贊同的。法不可廢,齊國公乃是國之重臣,即便是他有罪,也要交有司審定問罪,不可濫用私刑,壞了朝廷法度。”
緊隨在顏士奇之後,次輔還有吏部尚書等人都站了出來,表示了對顏士奇的附和。他們倒不一定是為了齊國公求情,而是不想開智屏公主幹政的先河。今天他們眼睜睜看著智屏公主廢掉齊國公而不反對,那麼明天,智屏公主就有可能將朝中大臣全都換一遍,如果發展到了這種程度,那還了得?
智屏公主終究不是嗜殺之人,相反因為天命帝做太子的時候。太過羸弱,她不得不站出來,跟朝中的大臣們周旋,為父親拉分。朝局能否穩定,確實離不開顏士奇等人的支援,總不能回頭把父皇救出來之後,給他一副爛攤子吧?
智屏公主為難地看了看秦之初,畢竟提議廢掉齊國公的不是別人,乃是她魂牽夢繫的情郎。
秦之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公主,你看著處理吧。不一定非要把齊國公押在供奉院,押在刑部大牢也是一樣的。回頭派兩個供奉看著就是了,在牢中坐著,就得有個坐牢的樣子。至於如何處理齊國公,等到把皇上救出來之後再說吧。”
只要秦之初願意,隨時都能夠把六大國公府一舉蕩平,齊國公關押在什麼地方,對他來講,沒有什麼區別。他也明白現在就把齊國公廢掉,又能如何?只要齊國公回到齊國公府,他還是說一不二的國公爺,他兒子不還是得聽他的?倒不如把他丟到牢裡面,這樣才能讓他真正地吃點苦頭。
至於殺齊國公,秦之初不是不想,只是不想自己動手殺,而是要找機會,合情合理地將齊國府連根拔起,讓他們從高高的雲端,狠狠地摔落凡塵,然後再來個滿門抄斬什麼的。這才是真正出氣的法子,直接殺掉他們,太簡單,也太粗暴了。
見秦之初不反對,智屏公主便點了點頭,示意夾著齊國公的那位供奉放開了他,“你回頭再帶上兩個供奉,替本公主守在刑部大牢,在父皇提審齊虞東之前,任何人不準探視和接近。還要給本公主看好了他,不要讓他吞金或者吞毒死了。還有,不要給齊虞東特殊的待遇,那些關押在刑部大牢,意圖謀反的犯人是什麼待遇,齊虞東就是什麼待遇。”
魏國公一聽,頓時急了,“公主,你不能這樣對待齊國公。齊國公乃是股肱之臣,深得皇上信賴和倚重,你這樣苛待齊國公,傳揚出去,朝廷的體面何在?老百姓會說皇家無情,虐待老臣的。”
魏國公也是豁出去了,什麼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說出來了。
智屏公主淡淡地看了魏國公一眼,“齊虞東也算是股肱之臣?咱們大周要是多幾個這樣的股肱之臣,後宮的嬪妃們都要學著淑妃,將父皇扣下來做人質了。顏少師,本公主的處置,你要是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就讓人把齊虞東押送到刑部大牢吧。”
顏士奇雖然也覺得智屏公主過於苛待齊國公了,但是他也清楚智屏公主這已經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何況,淑妃跟齊國公有著理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說齊國公謀反,或許有些過了,但是說齊國公意圖不軌,還是恰當的。如果不是齊國公有個國公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會反對智屏公主的提議的。
“就按照公主說的辦吧。老臣沒有意見了。”顏士奇不想再反駁智屏公主,做什麼事情,都得有個度。他可是很清楚智屏公主和秦之初這兩口子,要是講道理,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公主和三等伯爵,要是不講道理,把京城翻個個兒。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事情走到失控的地步。
顏士奇是朝中文武百官之首,德高望重,無人可以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