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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全副武裝。不管是天花板漏雨或地板滲水,他們似乎都不會感到困擾。

「對了,千葉先生呢?」美樹忽然問道。確實,房裡找不到千葉的身影。我不禁懷疑,打一開始千葉就不存在。正因是幻覺,言行舉止才會那麼古怪。如此一想,一切都說得通。這幾天來,即使站在千葉身旁,我仍有種「我們並非呼吸相同空氣」的錯覺,就像我們昨天造訪的那座位於汐留的巨大庭園。摩天大樓、高速公路,竟與蒼翠的廣闊庭園比鄰,形成一幅不該出現在現實中的景色。千葉也散發著相同的氣息,給人難以捉摸、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印象。

美樹望向我,微微偏著腦袋,眼神彷彿在詢問:「真的有千葉這個人嗎?」

「原本跟著你們的那個人在隔壁房間。」站在左側的白雨衣男人拉起口罩說:「他是你們的律師吧?」

當下,我百分之百確定,這次的綁架監禁是本城的指示。知道千葉與我們一起行動的人不多,而且千葉只有前天在飯店裡被誤認為律師。

「請隨我們到隔壁房間。」穿白雨衣的男人繼續道:「對了,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們隨身配備刀子、手槍等各種武器,你們卻戴著笨重的腳鐐,抵抗絕對沒有好處。」

「你們想幹嘛?」美樹問得毫不客氣。這是非常正確的應對方式,禮貌是無用之物。從去年到現在,我們夫婦受過太多來自他人,或者該說來自整個外界的無禮對待。既然如此,我們還守什麼禮?

簡直跟工地沒兩樣。

這是我踏進隔壁房間的第一個想法。

地板鋪著一層塑膠墊,我彷彿進入施工現場。

穿藍雨衣的矮小男人比手勢要我們坐下。門旁的牆邊靠著一張小桌子,還擺有兩張圓凳,像是用來欣賞房內景緻的觀眾席。

我依吩咐坐下。為何如此聽話,我也說不出所以然。或許是男人手中的尖銳刀子,讓我的身體選擇服從。所謂的恐懼,不是發自意識,而是發自肉體。

美樹也坐在椅子上,愣愣看著室內。她的現實感正一點一滴消失吧,跟我一樣。

穿白雨衣的男人走到房間中央。我隨著他的身影移動視線,一張附靠背的椅子出現。

接著,我看見千葉。

他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雙腿捆在椅腳上,雙手則綁在椅背上。

用的不是腳鐐手銬之類戒具,而是膠帶。

另一個穿紅雨衣的男人站在他旁邊。昨天全身動彈不得時,我隱約聽見千葉提到「理髮廳招牌」。這三個男人的雨衣顏色確實和理髮廳招牌一樣,不過,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虧千葉能悠哉發表感想,真不知該敬佩還是錯愕。

「請仔細看著,這位律師先生接下來會受一點皮肉傷。」站在千葉身旁的紅雨衣男,語氣彷彿在指導做菜。三個男人中,他的體格最魁梧,簡直是虎背熊腰。他握著一根細長的工具。

「千葉先生跟這件事無關。」我不明白他們的意圖,只能勉強擠出這句話。

原來他們鋪塑膠墊,是不希望弄髒地板。換句話說,他們接下來的行為可能會弄髒地板。

坐在房間中央椅子上的千葉,像是等待治療牙齒的患者。

「這位律師先生當然跟這件事有關。」站在椅子旁的紅雨衣男反駁。他也戴著防風鏡。為什麼要戴防風鏡?難道會有水濺到他臉上嗎?算了,我不能再欺騙自己。即將濺到他臉上的多半不是水,而是血。

「他是你們的律師,怎麼可能沒關係。」

「我不懂,你們為何要這麼做?」我意外地冷靜。不,與其說是冷靜,不如說是尚未進入狀況。把人綁起來嚴刑拷打,這是電影、小說等虛構作品裡的慣用橋段,只能以了無新意形容。我甚至不禁懷疑,眼前其實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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