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布衫,看什麼都不怕了,睥睨天下,反正誰敢欺負我我就哭,看誰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我這個人就是好奇心重,我吃了定心丸,我還不夠,我抓心撓肺地想知道我室友說的“深淵”到底是什麼地方。為此我給盧道石掛了個電話:“深淵是什麼?”
“啊?”
“‘深淵’這個詞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麼?”
盧道石那邊傳來轉筆的聲音,“哪方面的?”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看見書上說,’打下深淵’什麼的……你有什麼歷史方面的詞條可以參考一下?”
盧道石翻了會兒書,“有是有,但不是中文。”
“啊?”
“‘深淵’是一個基督教概念,早在猶太教中就有出現過,英文abyss。”
“什麼意思?”
“地獄。人死以後接受審判的地方,上帝放逐路西法做那裡的王。”
我勒個去!我室友難不成是撒旦!
我覺得好扯啊!太不搭了!如果是奇幻也別是路西法啊!多老土啊!我室友最近還不知從那兒學來了東北腔。你說一個一口東北腔的路西法……我分分鐘死給你看,信不信!
雖然如此我還是去查了大量的資料,我覺得真不像。首先他們說路西法長得很帥,但是很帥也得是個西方人吧,我室友一張標準的被蒙古人種入侵過的中原地區原住民臉,怎麼著都是個東方人。我再想想他使用過的技能:瞬間移動。這個好像滿低等的,沒有辨識度。變成貓,蹲任興家裡監視我們倆有沒有辦壞事。可是貓跟路西法有關係麼?也沒有吧。嗯……還有一股魚腥味。我沒聽說路西法有魚腥味啊,他那麼光芒萬丈的應該滿身硫磺味兒吧,我猜。
我反正覺得我室友不會是路西法,串場子串得太遠。
我又問盧道石,“以你這麼封建迷信的觀念來看,你覺得這些神話能信多少?”
盧道石超級狂妄地說:“古老的巫術、道法,有三分之二是正確的;而現代科學十有□□都是錯誤的。”
“那世界觀呢?”
“有點影子吧,誇大了。”
我還是很疑惑,出現在我身邊的那些東西,包括我室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我現在唯一得到的線索就是我室友說的“深淵”,似乎打下深淵是個很嚴重的懲罰,那我室友會是深淵的主人麼?
傳說中深淵的主人是路西法,我覺得如果換一個思路,我室友不是路西法,那會不會路西法在歷史上的原型是我室友?
我室友起碼是撒旦等級的……邪神?
感覺找了個了不得的男朋友呢……
但這個了不得的男朋友也救不了倒黴的我。
我才剛踏進寢室樓,就有人時刻不停地提醒我,我被盯上了。
那是寢室樓底下的收發室,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上頭很潦草地寫著我的名字和寢室號。粗糙得連信封都沒有粘上。
而裡面是一張油畫。畫紙是匆匆忙忙從速寫本上撕下來的,大概只有我手掌大小,顏料沒來得及調,整塊整塊擠出來抹在紙上。但是我一看就知道它畫得是什麼。
一個人,蹲在窗沿上。
背後是陰森恐怖、四處蔓延的黑暗……
昨天晚上的我。
自從我室友搬進來,而我多此一舉地搬到老楚寢室去後,事情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其實我有很多機會可以從中抽離,但是我沒有,我一心想搞清楚老楚的死因,結果卻得到了越來越多的謎團。我也沒有知道很多,但手裡這張速塗的油畫提醒著我,我已經逾矩了,而它們在看著。我室友昨天才撂過狠話,它們今天就殺過來了,於是我的心情再次跌到谷底。我開始對我室友都沒信心了。我室友是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