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對。以後你就叫艾倫,怎麼樣?”
“艾倫……”
好象為了練習發音一樣,她一連重複了好幾遍,然後她臉上露出了那空虛寂寞的微笑。
“感覺怪怪的。”
“是嗎?”
我這樣笑著回答,看到了她那無力的眼神。跟剛才一樣空虛寂寞的笑容。有點過於憂傷的微笑。我無法忍受胸中的痛,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玲二?”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不過是為了讓她安心而已。只給她取個名字就能夠修補她心中的傷嗎?最後還不是會像泡沫一樣轉瞬即逝嗎?危險的事情、辛苦的事情,最終還是全由她一個人承受。
“我發誓。我會把你失去的一切東西都找回來。你肯定也有過去,肯定也曾懷抱著很多的願望和夢想,肯定也曾快樂地生活過。所以,只要找回你的記憶,就能成為支撐你的動力。所有的辛苦和恐怖就都能忍受了。因此你一定要活到那一天。由我來……保護你。”
像昨晚一樣,今天晚上我依然是邊看著她的睡臉邊等待黎明的到來。她睡著的樣子很柔和。緊閉的眼瞼周圍還閃著淚痕。連夢中也還在哭嗎?又做噩夢了嗎?如果是的話你要記住,你已經不需要害怕了。如果你被夢中的死人責問的話,你就挺起胸膛告訴他們,我是艾倫。我是像這個名字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這個世界的價值和存在意義,都包含在這個名字裡。人的名字就是希望。父母帶著這樣的希望,為孩子起了名字。因此,只要你有名字,身邊有人呼喊你的名字,你就有生存的價值。
下午,車子駛入了鹽湖城。駛入市區的理由有以下兩點——首先是換車。這輛從組織裡帶出來的車已經不能繼續用了。還有就是籌措資金。
“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停車。”
“唉?”
“不是需要錢嗎?我去弄一些來。”
“……你去?”
“你還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你去負責弄車子。”
“……哦。”
雖然沒有跟我商量過,但是她似乎知道該怎麼做。看來,她沒有喪失普通的思考能力,並沒有因為昨天晚上的事而感到煩惱。就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1個小時後,你回到這裡來接我。”
“……艾倫?”
我叫住了開啟車門下了車的她。艾倫俯下肩,“什麼事”,她用眼睛這樣向我詢問。沒有驚訝,沒有慌張,非常自然。
“小心點。”
她點了點頭,於是Taurus把她留在了路邊,又一次發動了。
我心中的隔閡,一下子消失了。我想著剛剛叫她艾倫的時候,她那自信的樣子。被那樣叫,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牴觸。雖然是件那麼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現在竟然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不是可以出乎意料地順利進行下去了嗎?我感覺本來一點希望都看不到的前途上,稍微有了點光亮。之後就是習慣的問題了,對於我們彼此都是。
沒多久,就在城區的一角,發現一輛不錯的車。我在離馬路2個區的地方把Taurus停了下來,迅速把車內的指紋擦拭乾淨。儀表板上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樣的話扔在這裡就沒有問題了。
我走下Taurus,步行回到了剛才相中的車旁,裝著若無其事地觀察周圍。運氣不錯,旁邊沒有人。開車鎖用了30秒鐘,發動用了45秒。時間還算快吧。發動機啟動後,我又看了一下週圍,突然發現在對角線的路邊上,停了一輛車。剛才這輛車明明還沒在的。藍色的道奇Viper(注:克萊斯勒公司開發的高階跑車)。那個是莉茲的車……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有人敲了敲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