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不讓沉香她們過去了,說是要為大老爺的官聲著想。又說衙門是個體面地方,我們這種人還是該自重些,不要往衙門裡跑。這話說的有道理,這幽蘭居的營造費用是退思向小公爺借的,回頭請徐府來人辦個契,我馬湘蘭把債接過來。自己的生意,怎麼能讓大老爺借債。將來這酒樓建起來,照著規矩納稅完課,看誰還敢說閒話。”
范進用力摟緊她的肩膀,“四娘又想跑了?你已經是本官的人,沒我的話,你哪也不能去!這幾個人無非是想報復我,順帶表現一下自己的實力,讓我知道,如果不能讓他們滿意,即便我這樣的老虎縣令,也一樣有手段讓我坐不下去。我猜猜看,這幾天估計還積壓了不少狀紙,說我不在衙門辦不了公,所以拖著不辦案。目的就是要噁心我。這種把戲我自己就是行家,拿這玩意來對付我,想得美!我倒要看看,在上元縣到底誰說了算。明天就讓沉香她們繼續去衙門辦公做接待員!”
馬湘蘭聽著范進的言語,不由和王稚登做了個對比,一時卻不知誰重誰輕。有心掙脫范進的手,動了幾下,卻掙脫不開,也就放棄了。
鄭嬋看著眼紅,在旁也用自己的身子蹭著范進道:“當家的,我怕大家都說你的壞話,你跳到黃河洗不清怎麼辦?”
“沒錯,人言可畏,這些人就是希望我怕,才好讓我低頭。我若真的怕了,豈不是隨了他們心意?不就是流言麼,我在京師造輿論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裡,我這回讓他們看看,什麼才叫專業的造謠大師!”
第四百三十章 班門弄斧
正如范進所估計的,衙門簽押房裡已經積壓了不少狀紙,這還是建立在范進這段時間加強衙役管理,對衙役進行考核的基礎上。讓一部分小案子在發生後就地解決,不至於積壓,否則案子數量只會更多。
沒有幕僚的劣勢就在於此,在主官出門之後,身邊就沒了一個可以辦事的人。張鐵臂很有些慚愧也很有些氣憤地向范進訴苦,講述著最近十幾天來自劉鵬方面的掣肘。
作為典史,劉鵬的工作範圍就是案件處理,對於衙役辦案也有權力干預。之前劉鵬對范進工作表現的很配合,可以幫忙的地方不吝於出手,至少也能做到不掣肘。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其頻繁利用權力干涉捕快工作,已經到了影響正常辦公的地步。
像是這揭貼的事,按說衙役是要追查誰貼的揭貼,追究其責任的,但是劉鵬卻丟了一堆麻煩而又沒什麼嚴重危害的小案子給衙門,限期破案。把有限的捕快人手都佔住,想要查是誰貼揭貼的事就辦不到。
原本衙役裡就有一些人是迫於壓力輸誠,現在看到風向不對,立場又有些動搖。好在他們的把柄終究還是在范進手裡,眼下就只是動搖階段,說到反水,還沒人有這膽量。
張鐵臂這種江湖出身的人,於忠誠度實際並沒有保證,他當初為了自己活著,是連救命恩人曾光都能出賣的主,不可能真的是范進的鐵桿忠臣。但是他的腦子終究是比普通人好使,尤其是在看風色這方面,更有著過人的天賦,否則也活不到現在。
范進的關係終究是在京裡,哪怕真的在上元混不下去,也一樣能回到京裡繼續做官。自己只要抱緊他的大腿,就不愁飛黃騰達,如果出賣范進,自己怎麼看都不會有好下場。因此在這次風波里,他堅定地站在了范進一邊,這段日子頂著酷暑,著實跑了不少路,也找了不少人。
靠著鳳四在江湖上給他留的關係,他倒是也不至於一籌莫展,這段時間的調查,也有些成果。貼揭貼這事是有人給乞丐錢,讓他們去貼。後來有人說揭貼上的文字不利於范進,那些乞丐便不再做,那些人只好去找幫會。
出面的人雖然也是街面上的潑皮喇虎,但是江湖人找人也有自己的手段,反向調查一下,大概就能摸清楚。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