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年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男性機能,卻在這比冰更冷的態度裡,又軟了下去。他指著張氏道:“賤人!你是不是沒挨夠打!”
“蠢驢!只會打有用麼?你想讓我安心做你的娘子,為什麼不和我談一談,說說話,答應我的條件?”
春香急道:“魏公子別聽她的,她是在拖延時間。你快點佔了她的身子,看看她能怎麼樣?宰相之女,豈能視清白如等閒?”
張氏哼了一聲,“正因為我是宰相之女,是否有清白,都有的是男人願意迎娶,何以認定得到我的清白,就能讓我甘心侍奉?魏永年!你嘴巴里說的愛我,心裡愛的還是我的家世對吧?是想要我讓你飛黃騰達做人上人對吧?當然,能與我舉案齊眉做夫妻,讓我在你面前伏低做小,也是你的心願,沒錯吧?其實要做到這一切並不難,甚至我還可以與你白頭到老,做一對恩愛夫妻,對天發誓,心中只有你一個相公,再不多看他人一眼,不與其他男子多說一句話。”
魏永年沉默了,春香道急:“別聽她的,她在騙你!”
“住口!我難道會被女人騙麼?”魏永年擦了擦額頭上的血,張氏那一抓,只差一點,就讓他成了瞎子。對這個女人,他心裡是有些怕的。那種面臨侵犯時的冷靜,精準的算計,以及出手的狠辣果決,都讓他心裡有些發毛。如果這樣的女人時刻想殺自己……他覺得如果可以的話,能談妥條件或許更好一些。
“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肯從我?”
張氏露出一個極有魅力的笑容,雖然眼下她的模樣並不好看,但這個笑容依舊動人。“很簡單,替我殺了春香,我就任你擺佈。過了今晚,我就是你的妻子,白頭到老。”
“魏公子,別聽她胡說!”
“你在說什麼?賤人!我又不糊塗,怎麼可能殺了她?”
張氏冷哼一聲,“你既然想要娶我,那我便是家中主母。春香不過是個奴婢,即便為你生育子嗣亦不過是妾侍。我堂堂主母,難道不能發落妾侍?即便是你現在不殺她,將來我也會把她亂棍打死,或是發賣掉,你又能阻止麼?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想要她死,有問題麼?你不是說對我一心一意麼,那你就殺了她。要不然,你就做你想做的事,但是我保證,你除了我的身體,其他什麼都得不到!還有付出你永生難忘的代價!”
魏永年不動了。
春香怒道:“你這人,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窩囊?人都成了砧板上的肉,卻不曉得怎麼動刀?那天晚上對我的本事哪裡去了?打她,罵她,掐她,讓她叫啊!我按著她的手呢,她不能把你怎麼樣了。”
魏永年搖搖頭,因為天氣涼,臉上的血基本已經凝固,樣子就更有些嚇人。“不對……不該是這樣的。我知道,她在騙我,她想騙我殺掉你。”
“對啊,她在騙你,你還猶豫什麼,去做你個男人該做的事情,這種事難道也要我幫你?”
魏永年搖著頭,想要繼續撲上去,卻又猶豫起來,伸手摸向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春香急道:“你在想什麼?快點啊。一會她有了力氣,還是會咬你踢你的。”
張氏一言不發,只笑著看著魏永年,等待著他做決定。魏永年反覆唸叨著:“她是在騙我,一定上在騙我。我是書生,我這麼聰明,不會上當的。”已經從衣服裡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一把匕首。
那匕首長約八寸,鋒利異常,寒光如同野獸獠牙,在燈光中分外顯眼。春香見他抽出刀子,尖叫道:“魏永年,你要幹什麼?你拔刀做什麼?”
“不許喊我的名字!你只是個妾侍,有什麼資格喊我的名字,記得叫老爺!”魏永年邊說,邊舉著刀,向著春香走來。
春香已經鬆開手,眼睛四下看著,但是這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可以自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