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二十塊的房租費，不包水電。

租下之後，姚祺年把宋明好從鄉下接了過來，一來是去醫院孕檢，二來順便帶她看看新家環境。

&ldo;等咱們的小崽子出生了，我把媽接過來，讓她看著，你想上班就去上班。&rdo;

姚祺年可從沒想過讓宋明好在家帶娃操持家務，在他看來，甭管男同志還是女同志，都得有點事做，尤其是女同志，只要閒下來就愛胡思亂想，搞不好還找茬跟他幹仗。

這樣的宋小好，他可接受不來。

&ldo;等年末，芳芳他們這批學生升了學，我就辭職，有適合的崗位再去參加考試。&rdo;

宋明好也閒不住，她是商品糧戶，在城裡找工作也不會受限。

姚祺年嘖了聲：&ldo;真像樣兒！&rdo;

宋明好懶得理他，挺肚子把新家裡裡外外轉了圈，遲疑道：&ldo;大嫂也懷了二娃，跟我這個一前一後生，估計大娘不一定能來城裡。&rdo;

是的，夏稻收下來之後，貢付姐就懷上二娃了，眼下正東躲西藏避計劃生育。

姚祺年皺了皺眉：&ldo;不行就讓林嫂幫咱們看著。&rdo;

宋明好點點頭，跟姚祺年去醫院孕檢。

上個月起，計劃生育開始實施了，但凡已經生過奶娃的女同志，都被抓去開膛破肚結紮，正在懷娃的女同志則是被抓去流產，這事多少讓姚祺年有些鬱悶。

他還打算跟宋小好生他七八十來個奶娃呢！

縣醫院不大，只有一排兩層水泥樓，斑駁的牆面上刷著&ldo;一對夫妻只生一孩好&rdo;、&ldo;放心大膽生一孩，以後政府給養老&rdo;之類的鮮紅標語，看得姚祺年一陣牙疼。

婦產科裡，有女同志哭喪著臉從手術室出來，還有的是被幾個大姐強押進去，走廊裡鬼哭狼嚎，看得姚祺年一陣心驚肉跳，趕把他媳婦兒兩眼捂住。

&ldo;小好不怕不怕，有哥在。&rdo;

說這話時，他自己卻打了個激靈。

宋明好反捂住他眼，也安撫道：&ldo;年寶不怕不怕，有你媳婦在。&rdo;

這兩人坐角落裡跟抖糠篩似的，等排隊到宋明好時，姚祺年不放心的叮囑：&ldo;哥哪都不去，就在外坐著，怕了就喊，知道不？&rdo;

宋明好心生感動，捧肚子起身進體檢室產檢。

姚祺年在外乾等，耳邊又不斷傳來女同志的哀嚎哭鬧，聽得糟心，點根煙還沒抽一口，就被護士兇巴巴攆了出來，站廊簷下抽菸。

正抽著，餘光瞄見個熟悉身影，定睛看，可不就是王郢村的東子，姚祺年還從他手上買過拖拉機。

姚祺年喊了他一聲。

&ldo;大兄弟，你也在這？&rdo;看見熟人了，東子臉上揚起笑，問道：&ldo;你媳婦兒在裡頭呢。&rdo;

姚祺年點頭：&ldo;你媳婦兒也在？&rdo;

&ldo;可不是。&rdo;東子笑道：&ldo;剛懷上，頭胎不穩，我帶她來看看。&rdo;

一來二去，兩人站廊簷下閒聊起來，交談中，姚祺年得知東子跑運輸跑得不錯，自己承包了個貨輪，帶他兩個弟兄一塊幹。

&ldo;大兄弟，你怎麼樣？我聽說你倒騰電視機手錶呢，可牛了！&rdo;東子言語間滿是佩服。

聽他這麼說，姚祺年多少放心了些，看來他轉賣飛機的事，還沒人說出去。

&ldo;你這才叫牛，大貨輪江裡跑，掙一筆夠我吃一年。&rdo;姚祺年恭維他。

東子撓頭嘿嘿笑，遞給姚祺年根煙：&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