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氏就站在屋簷下，目送著丈夫離開，想著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眉角眼梢就染了層淡淡的紅暈，連臉頰都彷彿沾了胭脂似的，整個人都好看了兩分。

&ldo;娘，我爹是不是特好看。&rdo;小小站在高高的門檻上，笑吟吟的問著。

&ldo;比你好看。&rdo;被閨女揶揄，喻氏就笑著反了她一句，伸手把她抱回了屋裡，挺認真的道。&ldo;小小呀，下午你要去王太爺家裡玩，得把你小叔帶上，這事沒得商量，是你必須要這麼做的。為什麼呢，因為你闖禍了，你在沒跟大人說一聲的情況下，自個兒就往山裡跑，這樣是不對的，下回可不能再這樣，你要為你做得錯事負責。&rdo;

施琪眨巴眨巴眼睛，過了會，她露出個燦爛的笑，歪著個小腦袋，捏了個甜糯糯的嗓子說話。&ldo;娘親，我知道哩，小叔想跟王太爺讀書對不對，識了字會念書，就可以到太奶跟前表現，然後哩，太奶就會送小叔去學堂，這樣呀，小叔長大後就有出息了哩。&rdo;她為啥能這麼說，是因為她聽到奶奶和娘是這麼說的，她就撿了點來說，但有件事，可沒有提起，依著她現在扮演的小孩性情，這時候呀，必定得說起。

&ldo;娘親，我和小叔一道到太奶跟前表現表現，我也進學堂讀書去，長大後當個有出息的讀書人，讓爹孃過好日子!&rdo;施琪說得特正兒百經，小臉兒都冒著光呢，眼神亮的，那是她爹完全比不上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喻氏是有些苦惱，更多的卻是高興，還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心裡頭啊，熱熱燙燙，眼眶都有些犯濕潤。她這小閨女喲，如果有學堂真的願意接受，她就是想盡法子，也會送著到學堂去的，可這世道呀，怎麼可能允許女子讀書，聽都沒聽過的。

喻氏在外頭話少，在家裡可不會，她能說會道，且說話總能說到點上，沒什麼問題是她解決不了的，偏生這回，看著閨女發亮的眼睛，她這喉嚨像是卡了根魚刺，怎麼著也說不出寬慰的話來。

&ldo;娘?&rdo;演過頭了?咋地了?施琪有點疑惑和茫然。她娘怎麼就哭了呢?想想她的話，也沒什麼忌諱呀。

喻氏將閨女抱進懷裡，親著她的腦袋，吸了下鼻子，穩了會情緒才開口。&ldo;小小啊，娘沒法送你進學堂。&rdo;說著說著，忍不住就哽咽了聲音，莫名的有些委屈，是替她閨女委屈，就因是個女孩兒，她閨女這般聰明伶俐，讀書這事也只能想想了。&ldo;不過，你可以跟著王太爺學，王太爺知道的可多了，他讀了特別多的書，不比學堂裡的夫子差。&rdo;

&ldo;那當然，娘你不知道，王太爺可厲害了!&rdo;施琪順著話兒就轉移了話題，一臉得意說起王太爺的種種。

呂氏還沒進屋呢，就先聽到了孫女的聲音，臉上就有了濃濃的笑，踏進屋裡，柔聲道。&ldo;有小小在呀，哪怕屋裡就倆人，也是熱鬧的緊。&rdo;

&ldo;奶奶!&rdo;施琪歡天喜地的撲進了呂氏的懷裡，說了兩句肉麻的話，夠著腦袋往外瞅了瞅。&ldo;奶奶，小叔呢?娘說，今個兒小叔和我一起出門玩兒，我還沒跟小叔一起玩過呢。&rdo;

呂氏眼裡的笑又多了些，更顯慈愛，她撫著孫女的頭髮，細聲細氣的回答。&ldo;小叔還在睡覺呢，等會兒就能過來，小小願意跟小叔玩麼?你小叔呀，很少在外面走動，比不得你利落呢。&rdo;

&ldo;是我小叔呀。&rdo;施琪微抬著下巴，好得意好驕傲的樣子。&ldo;別人家都沒有小叔一道玩的，就我有!&rdo;

哎喲，這童言童語，把呂氏逗得呀，笑得有點兒上氣不接下氣。&ldo;小小娘，咱們家小小呀，可真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