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石頭和月楓都憑空消失了。
這時候一隻暗紅色的鳥頭探了進來,鷹一般的銳利目光四處掃視了下,沒有發現異常,又很快縮了回去。
月亮又攀至中天,映的盤龍山皎潔一片,盤龍山頂頂峰飄上一抹淡淡的黑影,黑影如一團煙霧,時而散開,時而凝實,似在尋找什麼,飄忽不定,約摸半個時辰後又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是立於畢方鳥窩旁的樹枝上。
窩內的雌鳥感受到了一股強大氣壓的威脅,撲愣著翅膀,發出鳴叫示威,對著黑暗的虛空就噴了一團火出去。
黑影朦朧不實的身影緩緩起了變化,似是扭成S形,伸出一隻觸手,輕輕將那團火苗託於掌心,火苗在黑影的掌心裡跳躍的更加厲害。
“她在哪兒?”是他,那個虛實不定的飄渺聲音,那個黑衣人,他竟是在與畢方鳥講話。
畢方鳥的眼神裡俱是驚恐,展開雙翅,朝前幾步,護住身後的窩,朝著黑衣人清唳了幾聲,黑衣人的聲音由原先的淡定變得有些冰冷,“找到她,否則你們全家陪葬!”
畢方雌鳥有些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身後窩裡的小稚鳥,撲了撲翅膀朝著黑衣人又是幾聲清唳,黑衣人冷哼一聲,“弱者不配講條件。”
畢方雌鳥無奈的發出幾聲長長的悽唳聲,飛向天空,沿著各大小不一的山峰抵掠飛翔,黑衣人站在樹枝上面,身上的衣服如霧般隨風擺動,他的頭部突然開始變形,幻成一張獸頭,將手掌裡的那團火焰整個吞了下去。
月楓感覺自己像泡在現代的溫泉裡,舒暢之極,體內的那層堵住靈力的屏障隱有碎裂跡象,她心裡大喜,下意識的便開始轉動心法,運轉靈力,又是一陣刺痛,但是這種刺痛的感覺在那種暖意裡減輕了不少。
屏障有了裂痕,就會有靈力洩露出來,那些靈力像得到重生一般,歡快的在月楓的身體各處遊走流動,滋潤著幾近乾枯的丹田,而她的身體也越來越輕鬆,輕的就像一片羽毛。
月楓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的像一片羽毛,軟的像一團雲朵,柔的像一滴泉水,只要她想就可以將身體扭成各種形狀,變成一片羽毛,一朵雲,一滴水。
“咦?竟起了異變!”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細微的響起來,有些驚訝,有些不可思議,有些疑惑,很遠很空靈,但是還是被月楓已經恢復,並且更加強大的靈識給捕捉到了。
她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緩緩的往下飄,時而左,時而右,更離譜的是她的身體,現在真的是一片羽毛,沒有頭臉沒有手腳,沒有嘴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慌了,這應該是夢吧,她立即再度閉上眼睛,心裡想著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噗嗤!笨蛋!”有人笑了,還是那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估計是一個七八歲的男童。
她再睜開眼睛,這回身體變成了水滴,圓錐形的,透明的小水滴,像是剛從雲層上落下來,正以自由落體的方式緩緩下降,她抑制住心頭的驚慌,想起剛才那個似夢非夢的境象,思緒一轉,想象自己是一朵雲。
透明圓錐形的水滴慢慢凝實起來,拉伸,伸展成一團柔軟的雲,飄浮在半空中,還能感受到迎面吹來的輕風。
雖然沒有眼睛,但是並不妨礙看東西,她觀察周圍,確定自己已經不在那個畢方鳥窩下面的山洞裡了,這裡是哪裡,風景十分幽雅漂亮,前面是起伏不定的山峰,近處可見其險,遠處只見霧影。
綠意盎然的草坪上滿是五顏六色星星點點的花,她轉了個身,下面是一方平滑如鏡的湖泊,水碧綠清幽,只是那水面上漂著的是什麼?
她努力把眼瞪大一點,方才看清,那是自己,自己靜靜的躺在水面上,居然不沉,面色沉靜,雙手交握擺在胸口,面色紅潤,彷彿身下躺的不是風吹就碧波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