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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陳貴妃若有似無的眼神飄了過來,郭惠妃低下了頭去,避過了陳貴妃探尋的眼神,郭、陳兩家的交惡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雖然大家不知道郭衍就藏在郭府,可是人人卻知道那陳家的女兒已經離開了郭家,再也不肯回去。不明真相的人們都認為郭衍的事情發生之後,陳家的女兒見風使舵,轉了方向,立刻回到了孃家,意圖要與郭家徹底斷絕了關係。對於這件事情,陳家沒有人站出來解釋,反倒任由這謠言越傳越厲害,以至於有些人看陳貴妃的神情,都帶了那麼點異樣。
郭惠妃心頭是知道一切的,她和陳貴妃不過是有口難言罷了。凡是聰明的人不會執著一朝一夕的得失,郭、陳兩家將來到底會如何,這要看時間來決定。
此時,輕輕的微風拂來了滿身馥郁的花香,李未央低頭捧著酒杯,沉靜的面容波瀾不起,發上那一根祖母綠的髮簪垂著長長的水晶流蘇,輕輕搖晃之間,將那一張素白的面孔襯得越發溫柔美麗。不管誰和李未央說話,她都能得體的回禮應答,始終帶著和煦的笑容,即非稚氣又非老成,叫人覺得說不盡的喜歡。而郭夫人也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的變化,眾人瞧在眼中,對郭衍一事便有了不同的計較。
然而,郭夫人的心頭卻是焦慮的,尤其宴會進行了一半,她還沒見到郭導的身影,不由暗中焦急道:“嘉兒,你五哥真的能及時趕來嗎?這宴會再過一個時辰可就要結束了呀!”
李未央微笑道:“五哥辦事素來妥帖,我想他此刻已經到了宮門口了吧!”
對面的裴弼看見李未央母女的耳語,唇邊劃過一絲冷笑:李未央啊李未央,你真以為一切都在你的籌謀之中嗎?只怕你等的郭導,再也沒有辦法將那證據送到陛下的面前了!
此時的皇宮外門口,郭導行色匆匆,快馬加鞭,從宮門外急馳而入,裴忠心道果然來了,立刻高聲道:“來者何人?還不下馬!”
郭導遠遠地揚起手中的令牌道:“陛下金牌在此,可在宮中暢通無阻,不必下馬!”他說著反倒策馬揚鞭,立向宮中急馳而去。這一面金牌是陛下賜給旭王元烈的,天底下僅有一面,裴忠當然是認識的,只不過他此刻向旁邊的副將使了個眼色,邊上頓時湧出上百來名士兵,將郭導的駿馬團團圍住。
裴忠厲聲道:“大膽狂徒,敢在宮門前撒野,還不將他拿下!”
郭導冷聲道:“我有金牌在手,有急事要面見陛下,你們怎麼敢向我動手!”
裴忠目光陰冷,向一旁黑暗處等待已久的人道:“趙將軍,這人說有急事要見陛下,你怎麼看?”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個年青而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穿著一副軟甲,顴骨很高,一雙眼睛泛著青灰色,他嘿嘿冷笑道:“郭導你不要白費力氣,這證據你是沒有辦法送到陛下跟前了!”
一眼認出這個人正是趙宗的兒子趙祥和,郭導一揚眉,大聲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想殺人滅口嗎?這可是宮門口,你們當真如此大膽!”
趙祥和哈哈大笑道:“不要以為你出身郭府,我們就不敢對你如何!要知道如今宮中正在飲宴,你單人獨騎想要闖入宮中,自然會被軍士攔下,再加上你拒不肯接受盤查,在爭執之中被人誤殺,這不是十分正常的事嗎?要怪就怪你過於魯莽,以至於洩露了行蹤!”說著,他厲聲道:“還不快給我將他斬於馬下!這等逆賊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