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一聲,景伏重新開啟了自己的手機,繼續刪那些汙言穢語的私信,偶爾還挑挑眉,沒想到有人罵人都罵得那麼有文采。
刪完一批,又來一批,景伏手指不停地刪著私信,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心頭的思緒都刪去,將那些負面的情緒都一一掃除。
而就在此時,景伏的手機特別鈴聲響了起來:叮叮鈴鈴
爸爸。
景伏的手指在亮堂的螢幕上虛劃一下,手指微微顫抖著就是按不下那個綠色的鍵。
終於,還是來了。
夜幕降臨,吸走所有的光線和暖意,景伏坐在黑暗中,冷得彷彿在冰川之中。眼角微微泛起澀意,景伏努力地昂了昂頭,將所有的淚意都強行壓回自己的心底。
自己選擇的路,不要哭,也不要回頭。
用力按下那個綠色的鍵,電話的兩頭都出現了沉默。景伏整理完自己的思緒,輕聲叫了一聲:&ldo;爸。&rdo;
景爸爸頓了頓,沉聲道:&ldo;我當初說什麼來著?讓你不要報什麼藝大,你非要報藝大,現在好了?你滿意了?&rdo;
景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聲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ldo;爸,你相信我嗎?&rdo;
電話那頭傳來粗重的呼吸聲,景爸爸的話音一頓,怒道:&ldo;我憑什麼相信你?從你偷偷瞞著我們報志願開始,你還有什麼是值得我相信的?&rdo;
我身有盔甲,使我無懼外界的風風雨雨。
我心有軟肋,只對最愛的人敞開。
最傷人的人,總是最親近的人。
一滴淚,順著景伏柔軟的眼角滑落,順著景伏臉頰的弧度,淹沒在黑暗中,宛若黑夜中一閃而過的星光。
一隻溫厚的手,輕輕覆蓋上景伏的臉頰,伸出手指將他的那滴淚抹去,遮住他被水浸潤的眸子,伸出另一隻手拿過景伏几乎握不穩的手機。
黑暗中有人在說:
&ldo;景伯父,你好。我是紀晏司。&rdo;
&ldo;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責任,我會處理好,請您放心。&rdo;
&ldo;這條路既然是景伏自己選擇的路,作為最親近的人,您應該支援。&rdo;
&ldo;有夢想是一件好事情,我會保護他,也會保護他的夢想。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淤泥,也有善良和純淨的雲彩。&rdo;
&ldo;如果你不相信,我會和他一起做到,讓您看到。&rdo;
作者有話要說: 寫哭了
越是親近的人越說不得氣話,真的很扎心
可是有時候我們又會覺得,本來就是親近的人,隨便一點兒也沒關係
但是隨便著隨便著,裂痕就會越來越大,矛盾也越來越多。
愛與多年如一的善待,真的不一樣。
有時候我們對陌生人寬容尊重,卻對親人嚴苛挑剔…(我到底在說什麼……?)
☆、追求,重磅和發布會
&ldo;抱歉。我來&rdo;
&ldo;你道什麼歉?&rdo;景伏軟著嗓子低低地問。
紀晏司沒有說話,他聞到了景伏靈魂中泛起的那一抹苦澀的味道,苦的讓紀晏司的心神俱顫。
景伏深深地吸了一口,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的表情不要那麼僵硬。
隨後,景伏想到紀晏司出國的地方,皺眉問:&ldo;你怎麼會在這裡?即便坐飛機也要二十個小時吧?&rdo;
從流言曝光出來到現在,不過六個小時而已,紀晏司為什麼會回到這裡?難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