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姿調整舒服了，她閉著眼睛，半醉半醒，嘴巴里念念有詞，走音跑調地唱著：&ldo;騎上我心愛滴小摩托，它永遠不會堵車……&rdo;

就這麼兩句，反反覆覆地唱，唱了幾遍，另一條腿也翹上來。

周時憶無奈地揉著眉心，將她緊緊攬住，拍了拍，&ldo;別唱了，睡覺。&rdo;

&ldo;哦，&rdo;陳陳很配合：&ldo;那你把外套脫掉，我抱著不舒服。&rdo;

周時憶：&ldo;……好。&rdo;

他脫掉外套重新躺進被子裡，八爪魚般扒在他身上的&ldo;小摩托車車手&rdo;終於閉上眼睛，消停了。

周時憶靜靜看著她的睡眼，卷翹的睫毛無意識地輕動了下，看上去格外地乖。

他抿了抿唇，閉上眼睛。

兩分鐘後，小摩托之歌重新響起，陳陳故態復萌。

&ldo;毛衣扎臉，脫掉。&rdo;

又過了兩分鐘。

&ldo;這是什麼，好涼好硌。&rdo;

這次沒等周時憶妥協，她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已經自顧自摸過去，開始解他的皮帶。

黑暗中，周時憶輕&ldo;嘶&rdo;了聲，渾身一僵，按住了她的手指。

&ldo;別鬧。&rdo;

陳陳懵懵懂懂地瞪大眼睛，掀開被子坐起來，盯著自己的手腕看：&ldo;失憶，你兇我？你是不是還要打我？&rdo;

周時憶嘆氣：&ldo;我沒有。&rdo;

&ldo;你就是有。&rdo;她偏頭又打量他的側臉，看到他黑沉沉的一雙眼，嘴巴撇了撇：&ldo;你是不是在嫌棄我？&rdo;

&ldo;……&rdo;

周時憶嘆氣，把她按進被子裡，輕咬牙根：&ldo;我自己來。&rdo;

皮帶從被子裡丟出去，緊接著是褲子。

周時憶垂眼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小摩托車手，沉聲問：&ldo;現在可以好好睡了嗎？&rdo;

&ldo;嗯。可以！&rdo;

陳陳大聲保證，像條遊魚似的呲溜溜一滑，三兩下爬到他身上，把臉放在他胸口，&ldo;失憶晚安。&rdo;

&ldo;晚安。&rdo;

周時憶輕輕舒了口氣，抬頭望著天花板，同時像哄小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希望她能快點入睡。

然而。

五分鐘後，陳陳皺了皺眉：&ldo;這是什麼？&rdo;

她把腳向上抬了抬，試探性地一蹬，周時憶皺著眉頭悶哼一聲。

呼吸都沉了幾分。

陳陳怔了幾秒，眼睛快速眨了眨，忽得反應過來。

她咬了咬唇，又向上爬了爬，挺翹的鼻尖輕抵著周時憶的，壓低了嗓音，鬼鬼祟祟的，&ldo;失憶，你是不是，很難受啊？&rdo;

蝶翼般的睫毛輕眨著，小刷子般落在周時憶眼瞼上，抓心撓肺地癢。

她還偏不自知地舔了舔櫻桃般飽滿紅艷的下唇，像個小妖精。

床輕晃了晃，小妖精發出無邪又蠱惑的邀請：&ldo;我幫你吧。&rdo;

周時憶閉上眼睛，喉結無聲吞嚥著，抬手覆住她那雙好像帶了纏綿鉤子的眼睛。

他聲音緊得不行，壓抑著，從齒間擠出幾個字：&ldo;陳陳，睡覺。&rdo;

可陳陳置若罔聞，酒精上頭燒得她膽子也熊熊燃著，笑聲裡也帶著鉤子：&ldo;失憶，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