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考在一旁開口道:“王上,千萬不要如此,軍須靡他如此暴虐,難道您忘了殺父之仇嗎?沙考只恨不能親手殺了他為相王報仇!如今他既然已經記憶全失,王上何必顧及兄弟情誼?”
沙考拔出匕首,晃盪了兩步,對著翁歸靡撲通跪倒:“王上,沙考決不能讓他威脅到王上!這王位本來就是王上的!沙考只恨那一次,下手太慢!”
沙考見狀,趁翁歸靡不備,抽出腰間匕首,猛地衝了上去,一刀對準軍須靡的胸前,狠狠地刺了下去!
紫蘇不停的點頭,眼淚流的更加洶湧,口中卻發不出話來,指著自己的喉嚨,痛哭起來,又看到旁邊的太醫,一把抓住,試圖描述什麼。
紫蘇滿臉淚痕的帶上來後,望著翁歸靡,淚水更加洶湧,歸齊臉色一變,他望著滿屋的人,都站在翁歸靡那邊,心中不停的計較著,面上陰晴不定。
給軍須靡診治的太醫錯愕的看著軍須靡的傷口,低聲道:“這血如何迅速凝淤?雖然不至於失血過多而死,可是這黑色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翁歸靡一見是紫蘇,立刻上前扶起,焦灼的說:“你一直都在王兄左右?這藥是你讓王兄熬煮的?”
翁歸靡吃了一驚,望向軍須靡,發現他眼裡並無半點笑意,登時心底一沉,怒氣升起:“王兄,你若要這王位,取回就是!翁歸靡這就卸甲歸田!只是你到底對王嫂做了什麼?你怎麼可以再度傷害她?”
翁歸靡大驚失色,將他抱入大殿之中,太醫們紛紛趕到,而歸齊則冷冷一笑,這軍須靡早已服下了他的毒藥,就算醫治,也活不了幾天。
翁歸靡搖搖頭道:“沙考,住口!”一時之間,心痛再度襲來,他望著滿目痛苦的軍須靡,冷聲道:“王兄,你中了精絕女王的死咒,忘卻一切,可是難道你連性情也變了嗎?現在你就和我回烏孫去找王嫂,讓她告訴你過往的一切!”
翁歸靡眉一皺:“那女子何在?”
翁歸靡眼底一熱,雖然沙考一向為人陰沉,卻極為忠心,當初與父親試圖謀反,卻賠掉了父親的性命!如今又為了這王位,他竟然鋌而走險!到底這江山,又何好處!車師內亂,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翁歸靡臉色蒼白,舉起手中的長劍,卻沒忍下刺下,沙考卻自己將匕首對準喉嚨,迅速一抹,一道鮮血猛地噴濺出來,他的唇角卻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相王——”
我保跟跟聯跟能。翁歸靡被他的冷漠震到,他倒退了兩步,不敢置信的說:“難道你連王嫂都忘了?王兄,你怎麼可以這樣?”
翁歸靡見狀嚇了一跳,一把將沙考扯開,厲聲道:“太醫何在,快!”
翁歸靡轉向太醫:“你說是他讓你熬煮此藥,用意何在?”
鄭吉、司馬熹、歸齊都吃了一驚,鄭吉對翁歸靡道:“王上是不是認錯人了,這位是車師大王子軍閣!”
翁歸靡臉色一沉,她怎麼突然啞了?就在這時,太醫才顫巍巍的說:“姑娘是問另外一個方子對嗎?已經熬煮好了,只是沒有端上來。”
紫蘇急急的望向翁歸靡,翁歸靡點了點頭道:“呈上來!”
一碗濃黑的藥汁,端到紫蘇面前,紫蘇一飲而盡,喝得太猛,劇烈的咳嗽起來,她發出幾聲嘶啞的嗓音,斷斷續續的指著太醫手裡的藥——
第四十五章 悔之莫及(1)
床榻之上,軍須靡緊閉著雙眼,心口的疼痛慢慢膠凝,血液似乎漸漸停滯,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這是什麼感覺?彷彿靈魂要與肉體分離,可是意識卻越來越飄忽,他眼看著那棺蓋合上的瞬間,那張清麗絕倫的面容。
雪仍在下,冰冷的感覺,那麼真實,落在她的臉上,絲毫不曾融化,那如同遠山的蛾眉,細長濃密的睫毛,吹彈可破的面頰,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