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君趕緊拉上帳子，將軍須靡一把推出去，還未等換完衣服，軍須靡已經掀開了簾子，看著她一身紅妝，頭上尖尖的氈帽還鑲嵌著耀眼的紅色絨線，帽頂還有幾隻彩色斑斕的翎羽，絨絨的紅色皮裘長款束腰大衣，配上一雙短腰皮靴，俏麗無比的打扮襯得她整個人都神采倍增，再加上膚白勝雪，腰身纖細，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不明白他怎麼又冷上一張臉，難道自己穿得不好？剛剛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就被他蓋上了頭紗，牽著手向門外走去。

可是這樣她什麼都看不見了！軍須靡不管，將細君扔上馬車，和呼莫駕著馬車就向樓蘭城裡跑去。

在他們身後，大祿微微一笑，轉身進了帳篷。

碧珠因為有孕，就坐在自己的帳中等待呼莫的歸來，似乎他一離開，整個帳子都格外空蕩起來。

………………………………雨歸來…………………………

樓蘭城有著古老的粘土紅柳條圍牆，一座座高聳的圓形佛塔，都那麼新鮮，碧珠和細君牽著手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立刻就被這個奇異的地方迷住，過往的美女們，都妖嬈無比，淡金色的長髮捲曲的披散著，深凹的眼睛完全不同中原美女，面紗遮住了一半的容顏，露出美麗的大眼，細君急忙把頭紗取下，依樣圍上，露出美麗的大眼睛，這讓軍須靡似乎十分不悅，因為她已經成功吸引了路人的視線。

“那是什麼？”前面的攤鋪，那裡的商品甚至比龍城邊市還多，大量漢地的絲綢、陶器、書籍都比比皆是，還有遠方國度的檀香、孔雀羽、木雕和佛像。

細君好奇的看著那頭髮卷卷的佛像，再看看那些遠處，似乎一些高塔上也雕刻著同樣的圖案：“這是什麼？”

我保跟跟聯跟能。商販精通熟練的吐出漢語：“姑娘，這個是佛，是天竺那邊的神，是普度眾生的，你有求於他，他會度脫你的苦難！請一尊回去吧，這裡還有佛的口諭——”說完又捧出一本厚厚的布帛和竹簡，上面都寫著她看不懂的文字。

“他能夠普度眾生？那是什麼意思？佛？”細君細細的咀嚼著。看著她的遲疑，商販繼續遊說道：“姑娘，人生來都是苦的，即眾生皆苦，不論是天上的天道眾生，還是我們人道生靈，以及地獄的受難眾生，享福或者受苦的，其本質都是苦的，故而在六道中，就不能免於因緣聚合，輪迴無休，一切無常。只有修行佛法，信奉釋迦牟尼佛，才會脫離苦海。”

她能脫離苦海嗎？微笑的搖了搖頭，放下了那尊佛像，轉身要走，那商販一把拉住細君：“姑娘，慢著！”

軍須靡一直在她身後，看到這一幕，一把捏住商販的手：“鬆開！”

“好痛！”商販呲牙咧嘴，馬上吐出一串樓蘭語。

軍須靡冷冷一笑，同樣回了幾句，甩開他的手，冷聲道：“我們走。”

細君回頭看著商販，不忍的說：“不買就算了，為何總是動粗？”

那商販不放棄地喊道：“姑娘，我送你一部書，不要錢，你拿回去看看，這都是在積功德。”說著將一個薄薄的冊子就塞到細君手中，細君開啟看了一下，就被軍須靡搶過來，摔到地上。

細君小心的撿起來，放在自己的袖中，還不忘冷冷瞪了軍須靡一眼，他也就不再理會。

除了這個小插曲，一切都看起來十分完美，走出西城門，天已經黑了，她的懷裡已經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釵環、脂粉、香料。

而軍須靡的袖子中也多了幾樣奇怪的東西，不過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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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溫泉？沸情（2）

“呼莫，去熱海湖。”軍須靡看著已經略略疲憊的細君，騎上馬，向城西十五里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