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的很重,不太適合長期運送,等官差要是來了,她已經死了怎麼辦,不如我們先給她止血看看吧。”章意一直受他師傅“毒害”,擁有什麼俠義之心,江湖兒女那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學得很深刻,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那萬一血要是止不住,她死了,我們是要吃官司的。”毛黃子一直和章意的關係不太好,兩人只要堆在一處,準會掐架,一個說東,保準另外一個說西,我都習慣了。
“可是叫官府的人來,沒到的話,她也會死了啊。”章意跺了跺槍頭,好好的石面,就被鑿出幾個淺坑,他們兩個再這麼鬥嘴下去,我這地面都別要了。
“救……救命……”
“那至少是把官差叫來了阿……”毛黃子繼續糾結。
“可是萬一來了也死了,我們說不清楚啊,趕緊找人來醫治下吧。”章意還是不讓,堅決救她人與水火。
“救命啊……救……”
“我說別浪費藥了,直接拖著送官,死在半路,也算她運氣不好。”毛黃子都趕上獅子吼了,那聲音大的,院裡都別睡了。
“你怎麼能藐視人命!!”章意聲音也不輕,我耳膜有點痛。
“我說不救就不救!”
“我說要救!!”
“救……命”
“男人就是男人,又蠢又笨。”
“你還是男人生的呢!”
“咳咳……救救我……”
看著面前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人,再看地上這位吐著血泡泡的女人,我揉了揉太陽穴,又看了看天上正準備下落的月亮,無奈起身拉住毛黃子,又用手在章意麵前擺了擺說道:“那什麼,你們兩個再繼續吵下去,所有人都醒了不算,地上這位可就挨不到天亮了。”
“哼!”毛黃子大概是想到好女不跟男鬥,向章意啐了一口,轉身進了內院,如果我沒想錯,她應該是去找譚大夫了,還好今天我將2人留下,不然這麼晚等到了譚大夫家,人估計真的活不成了。
“小一,我去燒水,然後騰個屋子出來。”章意顯然贏得了和毛黃子之間的勝利,瀟灑的腳下生風,飄然而去,留得我和地上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被凌晨的寒風吹得瑟瑟發抖。
經過譚大夫的治療,那人已經止住了血,暫時也沒了生命危險,只是仍舊昏迷不醒,還得趴著睡,後背那利刃劃開的皮肉被紗布裹的外三層裡三層,看著都覺得腿軟,也不知這女人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被人砍成這樣,就算江湖仇殺也應該不會牽連上一個線上鋪門口賣字畫餬口的書生,很有可能她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只是一切猜測,都需要她甦醒之後,我們才能知曉,所以,是否報官,讓我犯了難。
忙忙活活,毛黃子頂著雙紅眼球,表情比往常可怕10倍,就這麼推著早餐車,又出去討生活了,如果我沒有料錯,今天的收入應該還能增加。毛大哥早早起來,說是要給這受傷之人煮點吃食,眼看這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同情心氾濫,直說都是苦命之人。譚大叔和譚大夫負責她的醫藥,也不敢再去補眠,只有我,晃著兩個膀子,打著懶洋洋的哈欠,拖著被踩扁幫子的布棉鞋,回房睡覺去了,這再不好好睡上一覺,下午的生意也別做了。
回到屋內,桑桐還是我走的時候那般靠在床頭,手裡拿著針線,一件外袍眼看就要收尾了,想必他應是跟著沒睡,等待我的訊息。
“睡吧,雖然不太熟,卻有一面之緣,她被人砍了後背,正好倒在咱家門口,也算緣分。”我搓著凍僵的手,掀開地上的被子,現在是冬天,這裡又沒電熱毯,更沒熱水袋,即便下面墊了幾層,還是發寒,我現在回來,被窩裡早就涼透了,比外面好不到哪裡去,不過在寒府待的那段時間,比這條件還要艱苦,這裡至少還有厚被,蜷著